想到這裏,朱翦覺得自己很冤,帶著洛寒實在是不方便,隻好寄希望於東郡王,希望他能把女兒帶回去。
誰知去報信的下人回來說,東郡王說了:郡主既然想出去走走,那就去吧,反正跟著公主呢。
洛寒得到了口訊喜出望外,忙不跌跌地跳上車,生怕被朱翦趕下車去。朱翦無奈地歎了口氣,一行人繼續西行。
幾天的行程過去了,朱翦一行走到了寧古鎮,出了這個鎮,大漠就在眼前。
坐在城邊的茶棚裏,朱翦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大漠,大漠蒼茫的景象已初露端倪。
寧古拉大漠和她想象之中相差甚遠,沒有金色的陽光,也沒有金色的沙丘,眼前能看到的,是一堆堆的黑色的亂石,散亂地被丟棄在寸草不生沙海之中,到處都是。灼熱的陽光之下,烤得人昏昏欲睡,任憑是誰,麵對著荒蕪,心境都要平白地老上幾分。
一行車隊緩緩駛來,幾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錢四海扶著謝炎兒下了馬車,聶晏也從另一輛車上跳下,直奔茶棚而來。
朱翦趕忙拉起麵紗,慌亂地別過臉去。過後一想,又覺得好笑,他怎麼會認得出她現在的樣子,除非燕山出賣他。
想到燕山,她小小心心地去尋找燕山,可是燕山並沒有出現。
轉眼間,楊少棠、良千騎馬而至,嫵媚夫人的馬車也已到了。
兩路人相遇好象並不奇怪,就象是相約好了在此聚齊一路向前一樣。
看到謝炎兒,楊少棠心口一緊,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炎兒,你怎麼也來!”
“怎麼,楊少俠能來的地方我就不能來嗎?”謝炎兒冷冷地回應了他,轉身與良千說說笑笑十分開心。
楊少棠訕訕一笑,與聶晏打了聲招呼。
嫵媚夫人見沒有人理睬十分不悅,一人坐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少棠,你可是我的人。”
奇怪的是楊少棠並沒有象在洛恒請客那晚一樣,對嫵媚殷勤備至。他隻是回頭看看夫人,點了個頭。
“阿呆,你怎麼在這裏!”錢四海大叫一聲,惹得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向著朱翦看來。
阿呆眼角迅速地看了一眼朱翦,朱翦的眼簾輕輕地點了一下。
“真是啊,人生何處不相逢,怎麼又在這裏碰上了。”阿呆張開大嘴嗬嗬笑著,迎了上去。
謝炎兒見到阿呆更是高興,跑到阿呆麵前,一點不避嫌,拉起阿呆的手,圍著他轉個圈,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好你個阿呆,是不是你嫌我對你不好,所以跑了!”
謝炎兒並不知道阿呆武功很好,還以為他是受了誰的氣,跑了。
嫵媚夫人見楊少棠對她禮數周全,卻半點不親,分明是對謝炎兒念念不忘。而她曾經吃過阿呆的苦頭,現在她看見阿呆更是有氣,打算拿這兩人開刀,出了這口惡氣。
不等阿呆開口回答謝炎兒,嫵媚夫人算準時機,一把撒出紅色煙沫,直奔二人而去。
嫵媚不會拳腳功夫,但身上的毒物卻是不少。
嫵媚看來,眾人中以楊少棠、聶晏及良千三人武功最好,現在他們三人都離得較遠,隻怕忙不過來救下兩人,更何況這是煙塵,就算是武功高,也未必躲得開,至少以謝炎兒的三腳貓功夫就躲不開。
這種煙沫無毒,但是一旦沾在人身上,讓人奇癢無比,非要用冰水擦洗才能解癢。現在這炎熱的荒漠,別說是冰水,就是水都難找,嫵媚心中暗自得意,這次不讓你倆脫層皮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