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電話接通中……
漫長的等待,佐南的手中攥處了汗。
耳邊傳來的是鐵鏈的碰撞聲,撕咬聲,鞭笞聲,叫喊聲,並且伴著“吧嗒,吧嗒”的仿佛滴血的聲音。佐南耳邊覺得冷氣嗖嗖直冒。
後背越來越涼,全身哆嗦。佐南想拿開手機,可胳膊僵住了,不受控製;喉嚨也哽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
接通了……
耳邊傳來了聲音,那種時遠時近,飄忽不定,嘶啞蒼老的聲音,好像來自渺遠的過去或是另一遙遠的空間。
聲音雖詭異,卻也平靜清晰。“佐南,你好。我是夢魘,歡迎加入地獄。哈哈哈哈……”
通話結束。
佐南不由苦笑。對於一個現代人,關於地獄是嗤之以鼻的,他不會相信。可近幾天的事太奇怪,無法解釋。佐南有些動搖了。
太困了,佐南也沒有多想,睡覺了。
天外打起了炸雷。
七
天亮了,雨霽雲散。
佐南一覺醒來,卻覺得全身酸軟無力,臉上也很不舒服。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拿著一把刀在追殺一個人。那是一個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隻記得自己把那個人逼到了牆角。盡管那人拚命求饒,自己還是將冰冷的刀刺進了他的心髒,鮮血噴湧,濺滿了自己的手和臉。再後來,就記不清了,而被自己殺的那個人的模樣,佐南隻覺得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
佐南以手掩麵,十分無奈。自己怎麼會做這麼荒唐的夢。佐南自詡不是冷血殘忍的人。
一時間,佐南僵住了,因為他看到自己的雙手上沾滿了已幹的鮮血。佐南彈身下床,慌亂地衝向衛生間。下床時他瞥見床頭櫃上正安靜的躺著一把帶血的水果刀。
佐南衝到了洗涮盆前,看見麵前的鏡子裏一張恐怖的麵孔——一個骷髏頭,正從陰森漆黑的眼窩中向外滴著血。佐南嚇呆了,晃了晃腦袋,這才看清楚,原來隻是幻覺。鏡中依然是自己的臉,隻不過是沾滿了鮮血。
他發瘋似的拚命洗著自己的臉,恨不得脫下一層皮。
怎麼會這樣??
八
清洗完畢。
佐南冷靜了下來,“這血是從哪裏來的?”
難道……?
佐南不敢往下想。難道昨晚的夢是真的?
怎麼可能?可是接下來的事佐南無法接受了。
電視上新聞正在播放一條凶殺案,旁邊出示了受害人的照片。天!竟和自己夢中的一模一樣。
佐南的腦袋“轟”的一聲,一片空白,電視上主持人說的什麼,他一點也沒有聽進去。
“我真殺人了嗎?”這太荒謬了。
今天,佐南沒有去工作。
為保險起見,他在床邊按了一個攝像頭。自己真的會晚上出去殺人不成?
夜至。
連日奇異的事情讓佐南身心俱疲,也無事可做,上床睡覺了。佐南沒有關燈。
夜色沉沉。一夜無夢。
第二日,佐南早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手,沒有血。佐南鬆了一口氣。“看來我是想多了。”
心情好好,下床洗漱。
打開電視看新聞,沒有凶殺,沒有,沒有。沒……
有!!
九
一場車禍。
主持人以冷靜清晰的話語播報著。
昨深夜12:48,在乾周路段,一機車將一人撞倒後逃逸。傷者當場死亡。據悉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殺車痕跡。由於時處深夜,沒有目擊者。經該路段監控模糊的影相可知該機車為哈雷,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