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楨快速走到了江堤邊上,瞧著滾滾的江水,浪濤接連不停的拍打在岸邊。
她隻覺得鑽心的疼,忍不住獨自呢喃一句:“淨之,你到底在哪裏?”
朱翊站在不遠處,瞧著林小楨的淒涼孤獨的背影,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
這一次,秦淨之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他卻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
因為林小楨會很傷心,很難受。
想到此,朱翊走上前勸說一句:“小幀,你別在這裏吹冷風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派人加大力度尋找秦淨之吧!”
林小楨忽然回頭,愣愣的盯著朱翊,沙啞著嗓子問道:“你說,淨之會不會死?”
朱翊微怔,旋即搖頭:“我覺得他不會死,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會沒事的!”
林小楨沒有說話,扭頭繼續看著漆黑的江麵。
氣氛沉默了下來。
朱翊不知道如何安慰,又說道:“小幀,咱還是……”
話音未落,林小楨忽然整個人朝著江麵倒下去。
朱翊嚇得以為林小楨要尋死,趕緊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林小楨輕盈的身子往回一仰,直接跌進了朱翊的懷中。
這個時候,朱翊才發現,林小楨竟然昏死了過去,他趕緊扶住了林小楨,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又貼著林小楨的額頭感受了一下。
不好,林小楨這是得了風寒,整個人現在發燙的嚇人。
朱翊趕緊懶腰橫抱起林小楨,就快步往百毒穀的方向走。
這個時候,南皓已經為趙蘭雅和幾個下人解了蛇毒,然後就瞧見朱翊急匆匆的抱著林小楨跑了過來。
畢竟是永寧親王,皇親國戚。
南皓不敢怠慢,趕忙問道:“王爺,這好端端的是怎麼了?”
朱翊扭頭一看南皓,心想既然識得藥理,應該能治病,立即吼道:“小幀多日奔波,心力交瘁,又受到了如此大的刺激,感染了風寒,趕緊回穀中找一住處住下,然後給她瞧瞧!”
南皓點頭,不敢敷衍朱翊,立即前頭帶路。
而且他心裏還有旁的算盤,心想著這孽女這一次昏迷不醒,那他有的是機會下手了。
南皓轉身的那一霎那,嘴角勾起了一抹惡毒的笑意。
偏偏,被南崧看的清清楚楚。
南崧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扶著趙蘭雅趕緊隨著他們一起回穀裏,然後又叫人過來收拾這裏的屍體一一善後。
百毒穀中,南皓安排的一處雅靜的院落裏。
東廂房裏燈火通明。
南皓親自為林小楨診脈,隻是摸著脈象,他眉頭微微一蹙,閃過一抹狐疑,然後又摸著脈象反複確認了一下。
一旁的朱翊等了好半天,瞧著南皓遲遲不語,催促問道:“南穀主,你倒是說啊,小幀現下如何?”
南皓扭頭看了一眼朱翊,輕咳了一聲:“她隻是感染風寒,喝湯吃藥好好休息就好,隻是……”
朱翊見南皓藏著話,緊蹙眉梢追問:“隻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南皓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道:“她還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脈象呈雙脈,母弱胎強,應該不會有誤!”
朱翊聞言,如雷劈一般。
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偏偏在秦淨之下落不明,有可能已經身亡的節骨眼有了身孕。
朱翊扭頭瞧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的林小楨,即使昏睡,還緊蹙眉頭,很是不安。
“既然如此,那有勞南穀主抓點藥,給小幀好好調理一下身子!”
“是,王爺!”南皓答應一聲,起身欲要離開。
朱翊連忙喊道:“那個……你再準備開一副安胎的藥,一並給小幀服下!”
南皓見狀,瞧著朱翊對林小楨格外的關切,心裏不禁懷疑。
莫非,這永寧親王喜歡這孽女?
遲疑片刻,南皓立即答應一聲,然後走出了屋子。
朱翊端著凳子,坐在床邊瞧著昏睡的林小楨,猶豫了好半天,才呢喃開口:“小幀你一定要醒過來,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秦淨之的孩子,若日後秦淨之真的再尋不回來,那我就和你表明心意,從此照顧你們母子……”
後廚,廚房裏。
南皓特意抓了一副藥,親自送來了廚房裏給下人熬煮,還不忘叮囑:“花媽媽,這幅藥是要給錦繡園那邊的人吃的,你可要好好熬煮,不許愣神,到了時辰就立馬送過去,若有個差池,休怪本穀主不念多年主仆之情!”
掌管廚房的花媽媽立即答應:“穀主放心,老奴一定辦好這個差事!”
南皓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離開了後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