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楨皺起眉頭,為難的瞧著南崧:“也可以這麼說!”
南崧不解,麵露疑惑:“這叫什麼話,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哪有模棱兩可的答案,難不成你們打成了平手?”
林小楨心想這事情也瞞不過去,如實相告。
“南崧,昨夜我們僥幸贏了,也懲罰了盛橘深,廢了他一身武功,給他留了一條賤命!”
南崧一聽,拍桌而起,震驚的看向林小楨質問道:“姐姐為何不殺了那卑鄙小人?他可是殺了我們的爹,滅了百毒穀三百多口人啊?”
此刻的南崧,情緒逐漸有些失控。
林小楨擰起眉梢,瞧著南崧反問一句:“若我告訴你,我已經答應了我爺爺饒過盛橘深,從此恩怨兩清,還請求爺爺,不再針對你,也希望你不要主動去招惹他們,你會恨我嗎?”
南崧不可思議的瞧著林小楨,身子搖晃了一下,無力的跌坐在凳子上,牽扯著嘴角嘲弄一笑。
“所以現在,你打算放過盛橘深了,是嗎?”
林小楨看著南崧那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南崧,盛橘深已經失去了一身的武功,他現在也就會點醫毒之術,掀不起多大的風浪,而且我讓盛橘深和老爺子保證,日後不再針對你,你和百毒穀不會再被攻擊了!”
南崧忽然赤紅著雙眸,站起身朝著林小楨咆哮道:“盛橘深殺害了我爹娘,殺害了百毒穀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這筆血海深仇怎麼算?讓我放棄嗎?”
林小楨沉默著看著南崧。
南崧嘴唇輕顫著,眼中漸漸的蒙上了一層氤氳。
“你知道嗎?當我看見我最親近的人,全都躺在我的麵前,屍體逐漸腐爛,我的心疼的快要窒息,就算我爹娘和大娘有恩怨,你外公和盛橘深找他們算賬,可百毒穀其他的人呢,他們何其無辜?”
“盛橘深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屠我滿門,讓我輕易的就放過他,絕不可能!”
南崧的麵色冷冽了幾分,瞧著林小楨的眼神中也沒了先前那種親近,不客氣道:“若是你今日和姐夫前來是當盛橘深的說客,那你走吧,我就當沒你這個姐姐,你能放下盛橘深屢次謀害姐夫的仇恨,我放不下,此生不報這血海深仇,我南崧誓不為人!”
說完,南崧直接起身,拂袖離開了堂廳。
這會子的南崧,仿佛像是變了一個人。
林小楨長歎了一口氣,心想冤冤相報何時了?
可是,確實,盛橘深對她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她和秦淨之讓盛橘深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後,還可以選擇原諒。
但南崧不一樣,他雙親遇害,滿門被屠殺的仇恨就擺在那裏,讓他放下,恐怕是要了他的命。
秦淨之走上前,瞧著林小楨心事重重的模樣,撫上她的頭,勸說一句:“有些事,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南崧既然已經做出了他的選擇,那就隨他去吧!”
林小楨擰著眉,歎息了一聲。
“可是如今的百毒穀已經不複從前,而南崧手底下,能使喚的人能有幾個,他自己也沒有什麼能力,我怕他……”
後麵的話,林小楨覺得太晦氣,不敢說。
可她的心裏清楚,盛橘深就算廢掉了武功,可手腕心計還在,憑南崧的實力,絕不可能是盛橘深的對手。
若是南崧敗了,那怎麼辦?
鍾兆雲雖然替盛橘深做了保證,可南崧親自去尋仇了,盛橘深和鍾兆雲會逃避不麵對?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秦淨之沉聲安慰:“你先別慌,先坐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去找南崧好好說說!”
林小楨抬頭看向秦淨之,問道:“你去勸說能有效果嗎?”
秦淨之勾唇淺笑:“試試,或許有呢?”
林小楨低垂下眼眸,道:“那好吧,我在這裏等你,你千萬別和南崧打起來,他這陣子受到的刺激不小,我怕他心裏會扭曲!”
“好!”
秦淨之笑得應了一聲,便出了堂廳,去找南崧談談,臨出門前,還叫天賜和武辭守好了林小楨。
後院就幾處院落,秦淨之很快就找到了南崧。
南崧在後院花園裏,正懊惱氣憤的拿一棵樹出氣。
秦淨之走路如帶風的穿過了長廊,渾身圍繞著一股肅殺之氣。
走動間,那些院子裏的草木都搖晃了一下。
南崧聽到了腳步聲,以為林小楨尋來了,一扭頭就瞧見臉色陰沉的秦淨之。
他從未見過這般有氣勢的秦淨之,渾身帶著一股子令人不可忽視的怒氣。
秦淨之一直走到了南崧的麵前停下,黑眸中竄起一股怒火,逐漸旺盛。
南崧心頭一震,對秦淨之莫名有些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