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盯著林小楨,又看著目光灼熱盯著自己的秦觀月,以及微擰眉頭帶著些許嚴肅的秦淨之,眼神閃躲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說了一句:“我都不知道!”
聲音宛若黃鸝鳥,和李月芽那清脆的聲音完全不同。
三個人一臉問號,什麼都不知道什麼情況?
難不成是傻子?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隻聽見一聲驚呼:“月芽!”
蔣芳嬸子紅著眼,站在院門口,和剛才他們幾個人的驚訝神情一樣,身後跟著的李水楊直接擠開了秦明風,撲上前去。
“姐!”
飯桌上的女人一看著男人撲過來,立即嚇得起身趕緊跑到秦觀月身後躲著,雙手死死的揪著秦觀月的衣服。
似乎在場的人,她隻信任秦觀月。
蔣芳嬸子走上前,看著形似李月芽的女人防備驚恐的看著他們,似乎他們再上前一步,她就要跑開,頓時淚如雨下,狂抽著自己嘴巴子:“月芽啊,是娘對不起你,是娘的錯,娘一時被豬油蒙了心啊,嗚嗚嗚……娘錯了啊……”
蔣芳嬸子哭的十分傷心,李水楊扶著她,又心疼的看著那個渾身充滿膽怯和害怕,和死去姐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心情格外的複雜。
如若當初,蔣芳嬸子沒有一時鬼迷心竅,沒有阻攔姐姐和秦大哥的婚事,沒有強行將她賣去鄰村,恐怕姐姐也不會自殺而亡,永遠的離開他們。
秦家人看著這個場麵,一時間不知所措。
林小楨心中也感慨不已,如果當初蔣芳嬸子沒有自以為是的安排女兒的一切,或許也不會有今日的悲劇。
並不是所有的好心,都是好心。
當父母的是為子女好,可前提是子女是否願意,如果不願意,那麼就算父母覺得好,子女也會抗拒,終究會造成不可挽回的下場。
哎,若是人人都能將心比心,該有多好。
她又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秦淨之,隻覺得自己無比的慶幸,能有這麼疼愛自己,相信自己,也從不會因為有誤會而鬧矛盾的好丈夫,還願意為了自己,放下一切,哪怕是那人人想奪的皇位。
林小楨下意識的挽住了秦淨之的胳膊。
秦淨之低頭瞧了一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後看向秦觀月開了口。
“大哥,既然這姑娘隻願意相信你,要不你試圖說服她,弄一滴指尖血吧,和蔣嬸子做一下滴血驗親,看看到底是不是月牙姐!”
秦觀月聞言,回頭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後的女人,撓了撓頭,勸說了一句。
一刻鍾後,眾人瞧著水中並不能相融的兩滴血,也明白了,這陌生女人不是李月芽。
蔣芳嬸子卻瞧著那和女兒一樣的麵容,哭著不舍離去,最終被李水楊給拖出院子。
餘下的三人瞧著那陌生女人,林小楨看向秦觀月問道:“大哥,你從哪裏撿到她的?”
秦觀月回道:“就咱們村東頭那片田地梗那,是村裏幹活的人發現她躺在草叢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夜裏走路摔下田埂的還是怎麼回事,喊醒了她之後,她就一直說餓,我就說帶她回家吃個飯再給她送走!”
秦觀月也沒有想到,女人會長得和李月芽一模一樣。
他第一個動心的女人,就是李月芽,同時在秦觀月的內心還有些愧疚,就是當初李月芽嫁給了隔壁村的鰥夫,寧死不從上吊自殺,曾經來找過他,他卻不願意和李月芽一起走,他要照顧兩個弟弟,最終李月芽死了,他活了。
這都快兩年過去了,他依舊無法忘記,從李月芽的死中走出來。
他覺得自己是慚愧的,虧欠李月芽。
林小楨和秦淨之相互對視一眼,看著秦觀月目光複雜的盯著李月芽,二人走到了角落,相互商量了一下。
“不如將這個女人留下來,我看她也就對大哥放心,沒準這就是上天賜的緣分,讓大哥從月芽姐的死中解脫出來!”林小楨提出建議。
秦淨之皺眉思慮了一下,道:“雖然家中多留下一個人不是問題,可這個女人若是腦子有問題,就不太好了,大哥總不能娶一個瘋女人過一輩子!”
林小楨斜睨了一眼逐漸放鬆戒備的女人,道:“她剛才說話挺正常的,沒準就是膽小,不敢說話,熟悉以後就好了,日後真腦子有問題,咱們再送走也不遲!”
“好吧,那暫時留下,觀望些時日再說!”
二人敲定注意,轉身回去告知秦觀月。
秦觀月扭頭看向那女人,問道:“你願意留在我家嗎?”
女人猶豫再三,終是點了點頭。
誰都沒有發現秦觀月悄然上揚的嘴角,他的心裏還是歡喜的,總覺得是月芽回來找他了。
秦觀月高興的就要收拾桌上的碗筷去廚房棚子,女人手腳麻利的搶了過去,快步走進廚房棚子,不一會就收拾幹淨的廚房,鍋碗瓢盆洗刷的幹淨鋥亮。
這倒是讓他們圍觀的三個人很是驚訝。
看樣子不是瘋子,還會幹家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