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淨之冷不丁來一句:“你怎麼不問我?”
林小楨一愣,旋即撲哧一笑,沒有想到他那麼高冷,竟然會問出這個問題。
“那啥,我不問你,你也會支持我啊!”林小楨咧嘴一笑,朝著秦淨之眨了眨眼。
秦淨之瞧見她笑,心裏莫名騰起一股子燥熱,有些不自在的挪開了目光,心想幹嘛要那麼問一句。
然後他裝作沒事人一樣,看向了秦觀月和秦明風建議道:“大哥,三子,她說的話很對,如若明天我們讓牙婆子順利拿走了錢,日後麻煩可能不斷,就是因為我們太老實了!”
“所以我也覺得,明天的一切就聽小幀的,按照她說的去做,算是殺雞儆猴,讓圍觀的鄉親們都看清楚,咱秦家不是好惹的!”
秦觀月和秦明風懵懵得看著婦唱夫隨的麵前二人,秦觀月堅定的答應:“好,就聽小幀的,能不賠錢咱們盡量不賠錢了,留下這筆銀子做什麼都好,也比打水漂了強!”
林小楨便道:“回家再說,以免隔牆有耳!”
晚上回家,幾個人又吃了一頓飯後,便各自回屋準備休息。
秦淨之靠在床頭,看著林小楨點著油燈,在搗鼓她那些草藥,然後弄點往臉上敷,疼的直咧嘴,卻樂此不疲,莫名的他都看的有些入神。
等林小楨忙好了,扭過頭來,背著燭光的模樣差點醜到了秦淨之。
“你折騰再久,你那臉也改變不了醜!”
秦淨之毫不客氣的打擊了一句。
林小楨一點也不在意秦淨之的話,自信的輕哼一聲,撇了撇嘴:“那可說不準,日後等我臉上膿瘡好了,你可別愛上我!”
“絕不可能!”秦淨之輕吐二字,表達自己是不會愛上林小楨,他又補充一句:“你若是能治你的臉,就不會醜這麼多年!”
聽著一句句紮心的話,林小楨卻不在意。
畢竟已經換了她這麼絕頂聰明,醫毒無雙的天才靈魂,治好臉隻是朝夕的事情。
但卻無法對外解釋,林小楨隻丟給秦淨之一記白眼:“反正,治不治好也不關你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秦淨之臉色旋即蒙上一層冰霜,眸色冷了幾分。
可是他又不清楚,自己莫名得煩躁是因為什麼,隻得隱忍不發。
等林小楨收拾一番,又跑出去水缸折騰了兩邊後,才回了房裏,躡手躡腳的睡到了炕的另一邊,不忘將擺在床頭的櫃子挪動到了中間。
“這是分界線,自覺的,都不許越界!”
林小楨說完,疲倦的躺進了自己的被窩。
秦淨之嘲諷的哼了一聲:“放心,我對你,根本不會有興趣!”
林小楨咬著牙保持著微笑回應一句:“那最好不過!”然後莫名來氣的吹了油燈,房內一片黑暗。
兩個人卻隔著一張櫃子,各有心思的盯著房梁,陷入詭異般的寂靜。
良久,秦淨之忽然問了一句:“林小楨,明天的事,你有沒有把握?”
林小楨猶豫了一會,卻不想回答,直接裝睡的閉上了眼睛。
有沒有把握,明天不就見分曉了!
秦淨之等了半天,隻等來淺淺的鼾聲,他卻難以入眠,緩緩起身走出了房間,隔了一會,又會來了,隨即還有一股熟悉的熏香味。
夜靜如水,很短,亦很長。
翌日一早,金光彌漫著整個北屯村,濃霧還未散開之時,牙婆子就帶著人,拿著一塊木板讓四五個人抬著王福根進了秦家大門。
但是隻有牙婆子先進了堂屋,秦觀月看著那牙婆子,立即擦了擦手,放下了手中忙著的活,道:“王婆,你等一下,我這就準備銀子給你!”
秦明風和秦淨之以及林小楨三個人就站在另外一旁保持安靜。
牙婆子見秦觀月拿錢那麼爽快,臉色閃過一抹奸滑,扯著嗓子喊道:“等一下!”
秦觀月轉身見狀,憨厚一笑:“王婆,咋啦?”
牙婆子也不客氣,招呼一聲,停在院子外麵的王福根被幾個人抬了進來。
她起身指著故意裝病,頭上還用白布包紮著的王福根,咄咄逼人的看向了秦觀月:“昨個我們進城去看病了,大夫說了,這病沒個二十兩看不好,所以,賠償的銀子我們要漲價,不然就上官府!”
秦觀月一聽,立即瞪大眼睛驚訝開口:“什麼?二十兩,王婆你這坐地起價也太狠了吧?我們家也拿不出來二十兩銀子啊!”
牙婆子冷哼一聲,眸中閃著精明:“嗬嗬,秦家老大,你家蜈蚣藥方掙了四十兩銀子的事情,都傳遍北屯村了,二十兩你拿不出來,哭什麼窮呢?”
“趕緊的,別廢話啊,不給錢,就跟我們上官府,叫青天大老爺好好判一判,到時候你不僅賠錢還要關個十年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