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楨斜睨了一眼朱長哲,小聲道:“你們這位王爺,估計連腦子也要治治了!”
朱長哲頓時汗顏,心想這小姑娘還真是敢亂說,也不怕得罪了王爺,小心掉腦袋。
不過朱長哲還挺喜歡這個特立獨行的小姑娘,他看了一眼林小楨,小聲提醒道:“林姑娘,王爺本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弟弟,生性張揚,跋扈,性子卻不壞,這幾日生了病,受驚擾後脾氣更暴躁了,還請姑娘一會小心行事!”
林小楨輕哼了一聲,她真想說,皇上的弟弟怎麼了,不也是普通的人,可是在這古代說這種話,那可真是要掉腦袋的。
“記住了,林姑娘,一定要順著王爺的脾氣來,不然的話,可是要出大事的!”
“嗯!知道了!”林小楨還是不情願的答應了一聲,旋即朝著裏麵走去。
朱長哲卻止步在外間屋子,想先瞧瞧這個林小楨到底會不會看病,或許真是湊巧才得了這個方子?
而且,永寧王實在太不好惹了。
如今聖上最疼愛的幼弟,二十歲就被賜了封號,封王建府,在京都備受追崇,又長了一幅妖孽的還皮囊,性子雖飛揚跋扈卻也不是胡作非為的主,就是有點貪玩而已,說到底是個被寵著的孩子,如今還未成熟。
林小楨一走進去,又是一個枕頭砸了過來。
她立即頭一歪,迅速躲開了。
枕頭掉在了地上,卻沒有一丁點驚慌惶恐的求饒聲,永寧王趴在床上緩緩回眸,瞧見林小楨那臉上斑斑點點看著很怪異的臉蛋時,神情微怔。
瞧著林小楨的穿著,粗布麻衣,皮膚黝黑,再瞧那粗手,像是鄉下來的村婦。
永寧王頓時黑了臉色,沉斥一聲:“見本王要死了,馮漢洲現在就這麼應付本王了麼?你趕緊給我滾,叫馮漢洲和朱長哲那兩個老不死的滾過來!”
這三四天得了鬧豬瘟的病後,他幾乎是痛不欲生,幾乎沒了氣力下床,才會叫這些奴才輕視了自己,現在叫了一個鄉下的丫頭來欺負自己了。
簡直是要氣死人了!
林小楨微微皺眉,站在原地也不恭順行禮,反而直接走上前去,目光淡漠的看著永寧王。
“我是馮知府請過來給你看病的大夫,如果我滾了,可能你的命就真的活不了了!”
永寧王微微一怔,還從未見過有人如此輕視自己。
林小楨沒好氣的繼續說:“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還請王爺配合一下,不過你若真的執意想死,那草民也不攔著!”
永寧王被林小楨的話說的有些慍怒,冷眸緊盯著林小楨,咬牙切齒的問道:“你當真能治好鬧豬瘟這種時疫?”
林小楨有些意外,瞧著永寧王:“馮知府難道什麼都沒說麼?那看樣子王爺是病了有幾天了,我的藥方已經在滁州城裏治好了不少鬧豬瘟的病人,緩解了症狀,所以馮知府和朱院判特意去了滁州城裏請了我回來!”
“若是王爺信得過,請脫去上衣,草民這就開始為你治病!”
林小楨一沒有捂著口鼻,二沒有那些惶恐的架勢,反而很有底氣,讓永寧王甚為意外。
隻是她那副冷淡狂妄的態度,倒是叫人十分不爽。
不過現在,先治病要緊!
永寧王愣神片刻後,瞧著林小楨道:“那你好好為本王治病,若是治不好,看本王怎麼收拾你!”
話音落下,永寧王也不耽誤時間,直接脫去了白色裏衣,露出了小麥色又精壯有餘的後背。
本以為林小楨會露出小女兒家的姿態,誰知她竟微蹙了眉梢,下一秒就直接拿起手中的木盒,打開後拿出了銀針,迅速施針。
永寧王很是意外,隻覺得後背上有些微微刺痛,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林小楨已經紮完了。
“王爺你病的有些嚴重,我已經為你施針刺激了幾個穴位,接下來會有點疼,但是能逼出體內的毒素,你忍忍便好,等藥熬好後喝下去,我再給你將銀針拿掉,這段時間切莫不要亂動!”
“誰讓你給本王施針的?看都不看本王的症狀就下手,你是哪裏來的野路子大夫?竟敢刺傷本王身子?”永寧王十分憤怒。
雖這麼說著,永寧王卻趴在床上,一動不敢動了。
林小楨才懶得搭理他,雙手環胸安靜的瞧著趴著的永寧王,好心提醒:“先說一下,王爺真的不願意的話,也可拔了這滿背銀針,但是你渾身痛苦的症狀會越來越強烈,到時候還會耽誤病情。“
“另外銀針所在位置都是身體各穴位,亂動走針了,也會很痛苦,不小心有意外的話,刺激到什麼神經學位甚至會癱瘓,所以,別亂動,也別憤怒,你的憤怒隻會加重你的病情,一定要保持愉悅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