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看著院門鎖上了,院子地上有拖拽東西的痕跡,然後屋中都亮著燭火,她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很害怕,想進去瞧瞧,又不敢去。
猶豫再三,丁香隻得不甘心的回家去了。
大不了,她回頭抵死不承認好了,秦家和林小楨還能強行給她按上罪名不成?
哪怕強行按上了罪名,恐怕全村人也不會相信。
主要是日常丁香偽裝的自己很好,而林小楨在村裏得罪了不少人了,到時候真有什麼狀況,應該會有不少人維護她的吧!
如此想著,丁香趁著夜色無人,迅速的趕回了自己的家中。
林小楨和秦淨之駕著馬車,馬車顛簸,草席子顛簸的散開了,露出了王相已經僵硬的屍體。
一張有些皺巴的紙因為顛簸從王相的懷中飄了出來。
秦淨之駕著馬車到了墳地的時候,有一片區域是亂葬崗,很多窮人家都沒錢沒棺材,都將屍體裹著破舊的草席子隨隨便便挖個坑就埋了,沒有棺材,野狗扒拉一下,就能扒開草草埋葬的屍體啃食,導致後來人們都懶得再挖坑了,反正挖坑了也隻是白費力氣,亂葬崗就變成了堆積窮人家屍體的地方,而四周的野狗也越發的多了。
秦淨之停好了馬車,掀開了簾子,準備自己扛著王相的屍體扔到亂葬崗的時,林小楨驚眼尖的發現了飄出來的那張紙,呼了一聲:“咦……有張紙!”
說話間,林小楨已經伸手撿起了被揉著有了褶皺的紙張,抬眸看了一眼秦淨之。
“好像是王相身上遺落的!”
不過夜色太深,四處黑不溜秋的,也看不清楚什麼。
秦淨之沉聲道:“那你收好了,等回去我們再瞧瞧!”
“嗯!”林小楨答應一聲。
秦淨之叮囑道:“你別下馬車,這裏的野狗眾多,小心,我丟了屍體過後立即回來!”
林小楨有些擔憂的看著秦淨之,不過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讓秦淨之放心,不能分了他的心思。
秦淨之剛往亂葬崗丟屍體的方向走去,頓時四周的林子裏出現了很多幽綠的眼睛,是棲息在此的野狗。
他迅速的丟了屍體後,飛身一躍踩著一根樹幹朝著馬車而去。
隻翻滾了一下身子後,穩穩落在了馬車的棚頂,那輕盈之姿看的林小楨羨慕不已。
“我也要學輕功!”林小楨興奮的叫喊道。
秦淨之勾唇淺笑:“好,日後有空教你!”
他們駕著馬車剛走,從林子裏鑽出了幾十條野狗頓時一擁而上,撕咬著王相的屍體,沒多久的功夫,王相便剩下一副還新鮮的骨架子,哪怕親娘在場也認不出來。
回到家中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林小楨和秦淨之洗漱一番,回了小房間中,竟然發現今晚的朱翊沒有來搗亂要搶著和秦淨之睡一個屋。
林小楨的心裏舒坦了不少,輕手輕腳的關上了房門,然後從懷中掏出了王相身上遺落的紙,打開一看,發現上麵就寫了歪歪扭扭三個大字:契約書。
林小楨和秦淨之相互對視一眼,她無語的直接將契約書扔到了一旁的木桌上。
“這個王相,以為留下什麼重要的線索,結果卻是三個沒用的廢字!”
秦淨之看著林小楨有些沉不住氣的模樣,輕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擦拭幹淨的剪刀,道:“這個剪刀,或許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林小楨看了一眼,沒好氣道:“其實剪刀也沒有什麼用,凶手是誰,咱心裏能知道幾分,王相的屍體都毀掉了,要證據也沒有,到時候死無對證,告人官府都不一定管,沒準還說咱們是幫凶呢!”
說完,林小楨又道:“不過幫王相報官,找到凶手繩之以法,相當於幫他報仇,這樣的忙我才不會幫呢,所以,我們現在找到這些證據沒用,關鍵是得弄清楚了,是丁香雇傭的王相,二人沒談妥,丁香又殺死了王相,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回頭我們再找丁香算賬,到時候也不算冤枉了她!”
其實林小楨對於自己的定義,算不上什麼好人,也絕對不會胡作非為的壞人。
但若是讓她知道,誰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而且是惡意的,她一定會選擇報複到底。
而丁香,在林小楨的心裏,她已經就是那個惡意滿滿的人。
不過她不會貿然出手,就算回頭對付了丁香,她也會讓丁香被整的明明白白,敗得清清楚楚。
她做事,無愧於心就好。
至於什麼道德倫理的枷鎖,在林小楨的世界裏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其實,她並不覺得睚眥必報是壞事,別人做一件對不起她的事情,她再反擊回去,是很正常的,恨現實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