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天佑和邊境王這裏謀劃著起事,有些事情總是感覺會遇到瓶頸,比如外攻無年無月,是個漫長的過程,長此下去,散勞民傷財不說,更可怕的是容易人心離散,因為他們深知蘭家勢力強大,雖然沒有宗室人口眾多,但畢竟不是所有的宗室都歸順了他們這一邊,他們現在還處在私下裏暗自謀算的階段,這可是掀起一個時代風暴,改朝換麵的大變革,大造反,誰敢大張旗鼓呢?
邊境王這邊把與他相好的王爺們聯係的也七七八八了,還告訴這些王爺們再發展各自相親的人等,但邊境地處邊遠,離京距離長,一旦出兵就要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否則的話,就很容易讓朝廷發現,並讓朝廷有比較充足的時間來進行準備對抗工作。
邊境王雖安排了各王爺向外擴張聯絡,但這畢竟不是個短期內容易作出成績的工作,他感覺時不我待,而且,玉兒不能這麼拖著了,必須得讓天佑和玉兒成親了,儀式雖可不大事操辦,但人是要給天佑的,不然,一旦起事,不論好與壞,他的女兒地位可能會尷尬起來。
京中那自覺惹了禍的武將自是全家惶惶不可終日地等著太後的懿旨下來治他的罪,可是過了一天,兩天,三天…好幾天過去了,居然沒有什麼信息傳來,但這於他並不是什麼可以高興的事,就象一隻靴子沒落地似的,他總處在提著心膽等待著宣判一樣,被判死刑固然可怕可悲,但還好是有個了結果,就可以安心地等著死,好安排死後的一切,可是現在呢,就象背包已經打好,衣服已經結束停當,出行的車卻一再不來一樣,心不敢放下,行為不敢鬆懈,左不是,右不是,心無個落停,心理作用呢,總感覺上朝的時候有千萬雙眼睛和嘴在私下裏議論著他,滿城都在竊竊私語地笑話他的不要臉,而好不容易看到太後一次,又感覺她的眼神是如此的可怕,這個女人似乎在醞釀著一次對他們家來講的巨大陰謀。
在外麵是這樣,回到家裏,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疑心是官兵來抄家滅門,飯吃不下,覺睡不著,好容易眯著了,不定什麼響動就讓合家大小都發瘋發狂,每天都是帶著困惑休息,又帶著蒼桑醒來開始新的一天,全家,包括那麼仆人們都沉默得可怕,人們不敢大聲說話,不敢有力地走路,雖然仆人們並不是很了解內情,但也都聽說大人好象惹了什麼禍,得罪了朝廷,合府麵臨滿門操斬的境況,還有什麼理由高興——哪怕露一個笑臉都不敢。
這種日子度日如年,開始是怕死期來,後來全家竟成了盼著死期來了,這種吃不香睡不好的日子真是讓人在沉默中崩潰!
武將的老婆可是越來越在崩潰的等待中怒火中燒,她恨不能馬上衝上金殿問問皇上到底想怎麼樣,武將勸她不要越想越離奇了,這事本與皇上無關,那麼與太後有關,好,那就衝到太後的後堂問問她想怎麼的!要讓我們死就快點來,老這麼隱著嚇人是什麼意思呢,另外她還想衝到太後麵前唾到她臉上,質問她怎麼那麼不要臉,沒事打我們家老爺的主意幹什麼,你不守婦道,要浪要蕩隨你去,可是為什麼非招惹我們!還害了我們姑娘以後沒有婆家!!武將苦笑,現在還想什麼姑娘的婚事,命都快沒了!
他們在這裏生生死死的折騰,蘭太後那裏卻已經把這件事扔一邊了,朝廷空虛,不能隨意處斬武將,況且,他雖言語上小小輕薄一下,畢竟什麼事情也沒做,而且這是自己招他進來商計兒女婚事,算了罷,為了籠絡人心,安穩時局,什麼也不去多想多做了,如果真有一天事事定局了,那時還不是想怎樣都好。
可是皇上的婚事還是得往下進行,皇上是還年齡不太大,但是還是出於同樣的目的,必須把京中武官要員拉攏過來。可是現在與皇上年齡相稱的還真是沒有,有那麼一兩個,已經說下了婆家,有的聘禮都過了,這就不能拆了人家的婚了。太後費心費力地學摸了一通也沒有,隻好先放下了這事,但心中也是著急。
在此時,各路人等,各自急著心中的事情~
八十七
時值冬日,快要新春了,天上人間,都開始準備過年,京裏京外一片繁忙熱鬧景象,邊境王感覺這是個好時機,正好在這時可乘互相拜年走親戚的機會聯絡一下可聯絡的人,在酒席間吃吃喝喝的也可以慢慢的聊,掰開了揉碎了的講也有時間,還不容易被人起疑,所以這是個好機會。邊境王打定主意後,和天佑還有眾王爺把這件事連忙的開了個會說了一下,大家都稱善不已,然後分頭回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