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馨菲與嵐清前腳剛到山上,謹沐便率領後續士兵也跟著上了山。一上山,馨菲便見墨離孤單的站在一棵樹下,似在望著遠處的重重山脈。退去那一身的盔甲裝扮,原來墨離也是這般的消瘦,修長的身材,身穿黑色的衣裳,孤獨而肅然的站在那裏。
“哥,外麵風大,你的傷勢還沒好全,還是進屋休息吧。”馨菲心疼著墨離,失去心愛的人的感覺是多麼的痛苦,馨菲也有些感觸,畢竟自己曾也是過來人。隻是望著一向開朗的墨離,如今這般的落寞,心還是止不住的有些疼。墨離轉身,輕輕扯了扯嘴角,勉強的露出一張笑臉,隻是那緊皺的眉頭卻顯示著,他此刻仍是很痛苦。
“菲兒不必擔心,為兄已經調理好了自身的情緒,你說得對,作為一個掌管千萬兵馬的將軍,不能因自身的一些情緒而影響到整個軍營的興衰。”雖然墨離講這些話時,看似是一臉的平靜,可馨菲知道失去摯愛,那種心都死了的感覺到底是怎樣。那種滿懷希望,卻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背地裏還把你出賣的感覺又是怎樣,這些都明白。如今墨離他能自我調節好,把私事往心底壓,固然是好事,但是馨菲仍是擔心,墨離那消瘦的身影會因重荷而倒下。
“嗯,菲兒明白了。”說完馨菲也與墨離並肩站在一處,望著遠處重重的山脈。冬日的傍晚,夜來得特別早,遠處的山在白霧的籠罩下,早已變得有些模糊,又有些像仙境一般。希望明日仍是一個豔陽天,更希望洛汐的死,也能讓暗夜國緩上兩天。
第二天一早,天還才蒙蒙亮,這時候,天空也下起了毛毛細雨。馨菲便聽見外麵嘶喊聲一片,難道暗夜國的將士們這麼快就攻上來了?
謹沐手拿長矛直接往徐子恒的左胸刺去,徐子恒一閃,長矛便落了個空。謹沐一轉身,回手,把長矛直往他的罩門刺去,徐子恒飛身離開了地麵,謹沐的長矛也就與他剛站的位置擦了一下。兩大主帥正打得不可開交,底下的眾人也正廝打在一起。徐子恒望了謹沐一眼,飛身返回了自己的士兵當中。長劍一揮,士兵們便把暗夜流星給推了出來。
謹沐目光一聚,怒目對著徐子恒,徐子恒冷冷的眼神望向謹沐,不帶有一絲溫度,仿若不是在看一個人一般。士兵們把暗夜流星推到了前麵,謹沐這才反應過來,中了計。
馨菲穿戴好之後,徑直換了一身輕便的男裝,雖然沒有武功,可身上卻藏了不少暗器,一般人想要捉她也實屬不易。曾經有段時間比較閑,而那次在謹沐的馬上墜下,讓她很是鬱悶,故也在閑時學會了騎馬。馨菲牽出一批棕色的馬匹,看著那馬也是比較強壯,便直衝往山下去了。
謹沐這裏,一揮手讓隨行而來的士兵先行退下,眾將士在謹沐身後大聲的叫著太子殿下,謹沐回身犀利的目光掃了一眼眾人,眾人再沒講出一句話。
“徐將軍這樣可不是兵家常用之道,素聞徐將軍公正不阿,從來不會使詐,原來也不過如此。”謹沐握著長矛,對著徐子恒大聲說著。對麵的徐子恒,眼神黯了黯,眉毛一挑,也騎馬走來了士兵的前麵。
“在下隻是一個將軍,我的上麵有丞相有國師,你說徐某能怎麼辦?今天徐某也不是真的想要太子的性命,隻是想請太子殿下回去做客,如此而已。”從徐子恒說話的語氣中,可以聽得出他確實不是一個小人,不論是樣貌,還是說話時的表態。
“哦?那我要是不去會怎樣?”謹沐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長矛,眼神犀利的向徐子恒對望回去。
“徐某並不想亂殺無辜,使得生靈塗炭,但是如若太子硬要徐某如此,那徐某也就…不過徐某還是勸太子一切以大局為重。”徐子恒仍是騎於戰馬上,一臉的勝券在握表情。謹沐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望向眾將士。
“眾位將士,你們要記住,國家不能毀在我們的手裏,我司馬謹沐今日不才,沒有好好帶領給為將士,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所以以後我若不在了,你們一定要誓死保衛家園。”謹沐說完,轉身望向徐子恒。
“徐將軍要說話算話,我跟你們去了,你要放他們一條生路。如若反悔,謹沐就是死,也是不會同意的。”謹沐丟下手中的長矛,就準備往敵軍中走去。
“太子殿下…”眾將士齊齊向謹沐大聲喊道,謹沐手一擺,便徑直往對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