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戰事如何?”謹沐突然發現自己逃離了這裏,卻是對前方戰場的士兵不聞不問,要真像嵐清所說的那樣,那自己到時再後悔都晚了。
“現在二殿下…咳咳…叛軍已經暫時撤退,我放傷亡也有數百,敵方估計與我方不相上下,不過今日一戰隻是一次試探,且我方的兵力實在是有限,我怕…”淩蕭望了謹沐一眼,接下來的話卻是沒敢再說下去。
謹沐突然想起嵐清說過的話,覺得很是道理,不要因小失大,戰場上無父子。想到此,謹沐心裏的恐懼也跟著少了,嘴角向上一揚,拍了拍淩霄的肩膀便與他一起朝城樓處走去。
“太子這邊關暗夜國蠢蠢欲動,墨淵將軍那調動不了軍隊,這我們這才這麼點兵隊,就算是精兵,隻怕也很難抵擋住啊!”淩蕭一臉擔憂的對謹沐說著,謹沐此刻又何嚐不是一個頭兩個大,如今之計,便是該如何使用這才一萬左右的精兵來對抗謹嘯那十幾萬的軍隊了。
今天一戰,看來真是謹嘯的一個下馬威,看陣勢出動的士兵並不多,而且他們的軍隊也個個是精英中的精英,如此看來,謹嘯應該也是準備良久,而不是隨手從街邊拿來的一群烏合之眾。
“那太子我們是否要從慕容國那裏借兵?”淩蕭突然朝謹沐如此一說,謹沐一聽,便想起了如今仍躺在床上的馨菲,歎了一口氣之後,便如是說道。
“暫時還是不用了,我們先想想哪種方法最簡單,而又能把損傷減到最小,其實這打仗打得不都是我司馬的城民麼,我實在是不想看到大家自相殘殺,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不能輕舉妄動。”
“你是這樣想的,可人家有把咱們當兄弟麼。”淩蕭見謹沐如此一說,很是不滿,想他今天在城樓上與他們廝殺,樓下的那些人又哪裏把他們當成是兄弟了?他們殺紅眼的時候,把他們當箭靶子的時候,又考慮到了,他們曾經都是一起奮戰的兄弟麼?
淩蕭心裏由於有些憤憤不平,向謹沐說話也就有些衝了,謹沐望了淩蕭一眼,也不再說話。
第二日,謹沐換了一種心態,站於城樓之上,望著不遠處紮著的軍營,心裏漸漸陷入一陣深思。謹沐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下。
突然一個較小的身影出現在謹沐的眼前,謹沐擦了擦眼睛,定睛望去時,擦發現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謹嘯的王妃離釋,不過這離釋如今站在這兩方交戰的地方,到底是所謂何事?
謹沐忙向離釋那又望了望,隻見離釋手中拿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由於隔得較遠,不能看清是什麼。
離釋大聲朝城樓頂上的謹沐喊道:
“在下謹嘯的王妃離釋,前幾日發現殿下有些異於尋常的舉動,本想向皇上彙報,可被殿下軟禁在府中,今日才得以逃脫出來。深知殿下犯了不可饒恕之罪,離釋今日便深入營中,取得夫君的人頭,以示對我司馬臣民的一個交代。如今人頭在此,離釋已經取來,離釋如今在此聽候太子殿下發落。”說完離釋打開包裹,一個仍在滴血的人頭出現在眾人眼前,謹沐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就栽倒下去,還好一旁的淩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謹沐。
謹沐站直了身子,深邃的眼睛直直的望著離釋手中的那個與自己流著相同血脈的人頭,心裏一陣翻江倒海。淩蕭向一旁的士兵使了個眼色,一個士兵便腰上綁著繩索,飛下了城樓。
走至離釋的身邊,士兵一手拿過人頭,一手把站在原地的離釋一把拉入懷中,用手扯了繩索,便飛奔到了城牆上。謹沐看著這一幕,不由覺得這個士兵功夫不是一般的好,特別是輕功方麵。待士兵攜著離釋拿著人頭飛上城牆之後,謹沐一眼看到了昨天還能微笑說話的人頭,今日便成了一灘腐肉,心裏又是一陣翻騰。
謹沐接過士兵手裏的人頭,雙手把人頭托起,眼中一片黯淡。正準備離開,忽然回頭向士兵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從沒見過你?”
“稟太子,小的名叫辛月,是新來的。”辛月抬頭望了謹沐一眼,黝黑俊逸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謹沐一怔,不想一個小小的士兵不但武功了得,氣勢也更是冽人心魄,應該是一個不可多得將才。謹沐點點頭,朝他微笑了一下。轉身朝淩蕭囑托一番,把離釋帶到院裏好生伺候著,等父皇再來處理此事雲雲。還叫淩蕭把謹嘯的餘下軍隊,全數召集過來,聽候發落。
謹沐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之後,就把謹嘯的人頭裝入盒裏,騎上他的黑騎,直接往皇宮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