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七在環形石壁前逡巡,似乎若有所悟,張思翰也在低頭尋找著什麼,嘴裏還在喃喃自語,“這裏肯定是有出路,絕對沒錯。”鬼眼七用手裏的骨頭在石壁上敲擊著,發出咚咚的悶響。
火光倏地熄滅,黑暗中的蛇群吞吐著舌尖,發出嘶嘶的吼叫,腦海中的熱呈像係統,已經在前方發現了三個龐然大物。它們緩慢地爬過來,準備進攻。
麻六九喊道:“你們兩個快點,蛇群殺過來了。”他的聲音有些走樣,仿佛在告訴張思翰,情形萬分危急,緊接著他變得非常的瘋狂,抓起那些骨頭向蛇群猛擲猛打,可是這些骨頭已經嚇不退蛇群了,它們集結著凶猛而醜陋的隊形爬下石坑。而張思翰和鬼眼七好似一無所獲,麻六九被逼無奈,隻好抓起什麼打什麼,一條毒蛇壯著膽子飛竄上來,麻六九再無可用的武器,他抓住一個骷髏頭,但是那個骷髏頭怎麼也不離開地麵,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詛咒。
麻六九的汗水涮地流下,雖然身上隻穿一條內褲,但是洞穴裏陰冷潮濕,麻六九的手卻緊緊地黏在骷髏頭上無法張開。
寒光一閃!
毒蛇如同封喉的利劍一般撲了上來,麻六九絕望地閉上眼睛。但是兩條溫暖的手臂,從後麵抱緊了他,兩個人的身體貼著地麵飛快地滾了出去。麻六九感覺到這是一個溫暖的男性身體,而且他們落在軟綿綿的地麵,睜眼一看,那條毒蛇已經不見,一道石門在身後倏地關閉,那隻蝮蛇被關閉的石門一閘兩斷,蛇頭幾乎都要咬到麻六九的屁股,真是好險!
出手相救的人是張思翰,張思翰從地上爬起來,身上有幾處擦得淤青,麻六九感覺到張思翰的身體很有彈性,胸肌結實而豐滿,充滿了力量的感覺。
麻六九爬起來,問:“你們是怎麼找到的出口?”
鬼眼七說:“是你誤打誤撞,還記得剛才那個骷髏頭嗎?”
麻六九恍然大悟,歡喜地說:“剛才還以為是鬼魂作祟,沒想到那個骷髏頭居然是個機關。”
三個人踩在一張柔軟的波斯地毯上,開始打量這個洞穴,這個洞穴被裝修得富麗堂皇,牆壁上亮著燈光,四壁密布著花紋斑斕的大理石塊,仿佛是一間古代修築的密室,在房間的最裏端,放著一張紅木仿真的羅漢床,上麵坐著一個頭纏白布的印度人,他的眼珠有些發綠,黑黑的臉色,腰裏別著一隻笛子,十指戴著耀眼的寶石戒指,穿著華貴的金絲長袍盤膝而坐,神色非常怪異。
印度人沒有一點吃驚的表情,他用流利的漢語說:“我是看守寂靜之塔的穆護辛德,你們竟敢擅自闖我祆教禁地,盜取寶物,該當何罪。”
張思翰笑著說:“你這話說出來像台詞,是不是事先練習好的。”
辛德一笑,說:“我的確是有備而來。”
張思翰說:“你是文震邦,還是曹水煙,或者伊兒汗的人?”
辛德說:“非也,非也。”用手一指身前的長案,桌上已經備好的紙墨,客氣地說:“請張大博士將秘密寫下來,好嗎?”
張思翰伸手抓筆,麻六九忽然按住他的肩膀,神色嚴肅地說:“張思翰,想想米莉還有何徽陽。”
張思翰輕輕一拂,把麻六九的手移開,仿佛舉重若輕,“相信我,這是拯救她們最好的辦法。”
鬼眼七痛快地說:“不錯,敵人的敵人就是你的朋友,向敵人妥協,不如與朋友同盟。”
同盟?
麻六九的心裏很忐忑,看著張思翰下筆如風,揮灑自如地寫了幾句——□枕三星,□邑九洲,澤□蒼生,□教親歸,□□輪回,周天循環,不過□□皮毛,聖人之輝當與天地同存。
這些文字,字不成文,句不成句,絕對是一種神秘莫測的文字遊戲,鬼眼七的目光全被吸引住了,他說:“思翰,這是神壇的最後一部分字跡嗎,怎麼看起來像墓誌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