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麻六九痛苦地說,揮舞著雙手,仿佛十分的無助。
張思翰一字一字地說:“就因為你是米莉最好的朋友,所以神刀米才沒有防備,你才能突然從背後下手,你才是殺害神刀米的凶手!”
何徽陽說:“你怎麼會知道?”
張思翰說:“一開始,你表演得很像,完全像一個意外攪進來的局外人,但是從我押車運送屍骸開始,到被文震邦劫持,我一直想不通是誰走漏了消息,現在我明白了,是你,當然,你當時還不能在文震邦麵前暴露自己,所以,你把消息傳給了小三,不,應該說是幕後的大人物,小三把消息傳遞給文震邦,於是,由你們精心策劃的陰謀,就這樣開始了。”
何徽陽說:“你在誣陷我?”
“我沒有胡說,我有證據。”張思翰說。
“證據在哪?”
“這!”麻六九突然出手,快如閃電,劈手奪下何徽陽的手槍,並且用極為鎮定的口吻說:“你和小三在迷室裏用手語相互交談我都看見了。”說完,麻六九倏地睜開眼睛,一對眸子放射出咄咄逼人的光芒!
見勢不妙,小三抬槍對著麻六九扣動扳機,哢,子彈仿佛卡殼,鬼眼七從沙地上爬了起來,平淡地說:“槍裏根本沒有子彈,你最大的失敗,就是在下我槍的時候,太得意忘形。”
“你的眼睛?”何徽陽大吃一驚。
小三恨恨地說:“傻瓜,你被他騙了,他一直在裝瞎。”
何徽陽有些驚訝地說:“你怎麼——?”
麻六九摸著下巴,哈哈一笑,“你以為,我真會喜歡上你,何大教授,其實我一開始已經懷疑你了,你學習的專業,你精通的祆教的那些古老文化,應該是有準備而學的吧?不裝成瞎子,怎麼能看見你的破綻,我在墜入寂靜之井的瞬間,聞出生石灰的味道,這多虧了張思翰,他提醒過我,寂靜之井的下麵可能鋪滿了生石灰,所以我的眼睛是閉著的。”
小三說:“可是,我當時看見你的眼睛又紅又腫?”
麻六九說:“我自己用手指戳的,眼皮下麵還抹了點生石灰,沒辦法,不動點真格的,怎麼能騙得了你這隻老狐狸。”
張思翰說:“沒錯,誰能想到一個吸毒的小三,居然是這一場驚天陰謀的策劃者,他收買娜娜的替身,盜走我的刻刀,然後將殺師的罪名嫁禍給我,因此穆歌和曹水煙完全不知情,而娜娜和穆歌也隱約感到這裏麵有一些奇怪的因素,所以穆歌將我吸引到自己的住所,這正和你意思,你趁機挑撥文震邦,曹水煙,伊兒汗,讓其自相殘殺,每一個接觸,或了解阿胡拉神冠的人,都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包括這一趟毫無意義的沙漠探險,我用了很長時間在想,每次遇到重大的事件轉折點,都會有你的出現,雖然大家都知道你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好像你總是在更換不同的主人,不停地出賣別人,但是你卻平安無事,即使在沙漠裏,和我們分手以後,文震邦和伊兒汗被幹掉之後,你還是平安無事,這可不是運氣,更不是巧合,在經曆這麼多風雨之後,你還活著,說明你不簡單,所以我很好奇。你是不是真的吸毒,結果我發現,你吸的根本不是毒品,而是一種奇怪的粉末,所以,我才明白,原來你才是幕後的大人物。”
小三一笑,“張思翰,你很有頭腦,而且有學識,我欣賞你,這也是你能一直活著的原因。”
張思翰說:“還有更重要的原因,是能幫你解開阿胡拉神冠的秘密。”
小三說:“長生不老的秘密,你不想嗎?”
張思翰說:“所有的事情,我們都已經清楚,唯一沒有揭曉的謎底是你們的關係,小三和何徽陽,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夫妻,情人?”
小三嘿嘿一笑,“張思翰,你太沒有想象力,小三隻是我的綽號,我真正的姓名,叫何文沛,生於大清乾隆二十年。”
鬼眼七說:“你真是個老妖怪,活了這麼多年還不死。”
張思翰說:“我知道了,粟特九姓裏,有這一脈,你應該是粟特人的後裔,怪不得你對祆教裏的事,這樣了如指掌,我也早該想到,你們其實是父女。”
小三,何徽陽居然是父女?麻六九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
鬼眼七誠懇地說:“恭喜你,喜歡上一個老太婆,她沒有二百歲也差不多了,我真是羨慕你了,她至少結過四次婚,每一任老頭死了之後,她可以換個身份再嫁,但是這裏有個問題,她不會老,她那些丈夫難倒從沒懷疑過她嗎,她掩飾得真是天衣無縫呢!”
張思翰說:“我猜她肯定暴露過,不過她可以選擇滅口,但是她如何從年輕變老,又從老變得年輕,這是怎麼弄的。”
詩卿說:“依靠那個配方,停止服用配方以後,人會慢慢變老,重新服用則變得年輕,不過,對配方的依賴也會越來越強。”
“住嘴!”何徽陽說,“我難道不年輕漂亮嗎,如果我再成熟一點,很多男人都會為我著迷。”
米莉隻說了兩個字:“惡心。”
張思翰說:“不過,惡心,並不是這一對父女的專利,他們還有更加不為人知的一幕,陰險,為了阻止其他人尋找阿胡拉神冠,他們故意弄出個神冠的詛咒,那個其實是為謀殺所製造的煙幕,他們還化身各種形象,比如,二十年前的那場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