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已經是深夜,萌萌和家豪已經睡下,我和雨喬臥室的燈還開著,門反鎖。
“雨喬。”我輕輕敲了敲門,小聲叫著。
門很快開了,雨喬開了門,就迅速給我背影,幾步奔到她自己的床上,把頭和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不時地抽泣。
“雨喬。”我坐在她床邊,把手放在她背上,本以為她會反感地摔開我,她卻沒動。如果她極力地和我喊一頓或是鬧一頓,我倒可以應付,她這樣不出聲,我有點沒轍,於是我隻好明知故問:“你生我氣了?”
她沒回應,隻是後背的起伏漸漸小些,後來竟然沒了聲音,我有點慌了,她該不會是把自己憋死了吧?
我掀開她的被子,她閉著眼睛,睡得正熟。
無奈地搖了搖頭,幫她把被子蓋好,然後爬到對麵自己的床上,瞪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天花板,也睡了。
早晨起來,雨喬已經不在。
走到餐廳,早餐擺在桌子上,萌萌正等著我。
“雨靈,今天上午沒有課?”萌萌熱情地說:“昨晚回來那麼晚,你這個瘋丫頭,周末也不說回來陪陪老爸老媽。”
“嗯,雨喬呢?”我笑著幫萌萌揉了揉肩膀,她笑得開心極了,回答:“雨喬今天有演出,一大早就出去彩排了,諾,這是她留給你的票,今天晚上的。我和爸爸也會去,她還叮囑我,一定要讓你去呢,看看,我這當老媽的都嫉妒了。”萌萌手裏有一張門票,和她給無鳴的一樣。
我的眼眶突然有點酸癢,這幾年,我知道了什麼叫眼淚,並且屢流不爽,幾乎上癮成性,原來,眼淚並不是悲傷的專利。至少,我現在的感覺絕對不是難過。
而是什麼呢。
吃過午飯,接到無鳴的電話,他說晚上一起吃飯,然後去看雨喬的演出,我美滋滋地答應了,然後開始狂試衣服,看看穿哪一套好。
這應該,算是正式的第一次約會吧?我姑且這樣YY。鏡子前麵是一副如花般美麗的臉,隨後是大腿根部的隱隱作痛。
約定的地點在一個燒烤店,無鳴下班的時間稍晚些,我先點好的他喜歡的肉,燒熟後拌好調味料,放在火邊保溫,等他來,一邊不自覺地嘴角掛著笑意。
無鳴穿著職業裝,坐在我對麵,他吃東西聲音很小,他的飯量也很小,他真是太瘦了,總是這樣心事重重,可怎麼是好呢,我不停地給他夾菜和肉。
“夠了,雨靈,我吃飽了。”他無奈地拍拍我的頭,依然是滿腔心事的樣子:“你也多吃點,你和雨喬都那麼瘦。”
“我已經吃很多了,人家也吃不下了嘛。”我不自覺地嘟起嘴巴,做撒嬌狀,二百歲的年紀配合這撒嬌的嗲嗲聲音,一旦說出口,不由得讓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險些把烤肉渣滓都嘔出來。
“怎麼了?”無鳴看出我表情的異樣,關心地問。
“嗬嗬。”我尷尬地笑笑。
“雨靈,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很麵熟,不記得以前有沒有和你提起過。”無鳴看著我的臉,認真地說。
“嗯,小的時候,有一次我自己跑到垃圾場找你,你和我說過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嘛,當然熟悉了。”我端起手裏的果汁,若無其事地回答,心裏卻暗暗悱惻,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不是那種熟悉。”無鳴皺起眉頭:“是另外一種,我很難描述,仿佛是前世就認識。”
“哦,你是說我們前世同船渡了,還是共枕眠了?”我白癡狀地笑著。
“呃……”無鳴的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如何接我的話,我的話確實有些難接,有點曖昧的情愫,在我和他中間飄:“吃飽了吧,我們走吧,演出快開始了。”無鳴舉著一根小筷子,把那曖昧的火苗嗖地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