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時間給謝決楊回味莫夕染的變化,樂工們已經按照總管示下,吹奏起婉轉動人的樂聲,春日宴飲正式開席了。
各家的貴女公子連忙入席坐好,若般郡主開口說了祝酒詞,大家齊齊謝過郡主賞宴,就開始觥籌交錯,開懷暢飲起來。
若般郡主素有巾幗李白的美譽,詩才酒量都不輸李青蓮,很快一壺酒喝盡,侯府的管事丫鬟就有呈上來一壺美酒。
莫夕染看著就要經過自己麵前的侍酒婢女,她腦中閃過前世的情景,若般郡主接下來會在宴會上中毒,“莫非此酒有毒?”想到這裏有意出手阻止。
正巧北堂綺羅前來給她敬酒,莫夕染趁拉住北堂綺羅,一麵假意賠笑,一麵腳下使絆,右腳輕而穩的踩住了北堂綺羅的裙邊。北堂綺羅一個不穩,整個人就倒向身後經過的侍酒婢女。
那婢女躲閃不及,被北堂綺羅撞個滿懷,連人帶酒都滾到地上了。看到這樣的變故,眾人先是一愣,而後看著兩個花季少女摔倒的滑稽模樣,眾人又是大笑起來。
“莫夕染,你是故意的!”北堂綺羅一起身,就指著莫夕染恨道。
“哎呀,綺羅妹妹,你自己踩到裙子跌倒,與我何幹呢?”莫夕染倒打一耙。
謝決楊看著自己的未婚妻和表妹爭執起來,趕緊上前勸解,莫長宇也是即使製止了妹妹。
“畢竟隻侯府,不比在家。你也別鬧得太過了。”哥哥的低語在莫夕染耳邊回響,她也順勢而收,不再跟北堂綺羅爭執。
北堂綺羅本來就是借著莫夕染的光才能赴宴,剛才一時氣惱,暴露心機,現在她意識到問題所在,又立刻笑臉相迎,給莫夕染賠禮。在旁人看來,兩個閨中姐妹又重歸於好了。
靳蕭寒的心思可沒有停留在少女的爭執上,剛剛侍酒女婢如何跌倒,他可全看在眼裏。靳蕭寒立刻吩咐身邊的管事,“奉給母親的酒,你們給我細細的查看,不得有半點紕漏。”
管事領命而去,很快宴飲酒水都勘察一遍,沒有異樣後,迅速又派婢女奉酒。
這小小插曲對宴飲的歡快氣氛沒有半點影響,大家又重新推杯換盞。
“太子殿下到!”隨著一個小太監的聲音,眾人立刻放下酒杯,起身相迎。若般郡主也早從主位而下,來到門口迎接太子夜爵。
“老身拜見太子殿下!”若般郡主款款而拜,太子夜爵連忙扶住,“論理,我還得叫聲‘姑姑’呢,郡主何必多禮!”
“承蒙太子厚愛!”若般郡主雖然生性灑脫,但是這禮數上半點不差。
靳蕭寒也率領在席的公子貴女參拜太子。禮畢之後,大家重新入席。太子居主位,若般郡主和靳蕭寒分坐兩側相陪。
“父皇聽說郡主府中舉辦春日宴飲之會,也想來湊熱鬧,可是父皇政務繁忙,脫不開身。倒是我偷閑來湊個趣了。”太子夜爵十分和善地說。
“老身素來身子羸弱,好容易今年春略略見好,想著年輕時候,我也是喜歡美酒詩詞的,就有倚老賣老的辦了這個宴飲之會,讓陛下和太子見笑了。”若般郡主笑答。
“我可是帶來父皇的賜禮來的!”夜爵笑著拍了一下手,就有下麵小太監呈上一個錦盒。
“這是西域進貢的一股奇香,不僅能熏衣更能安神。父皇特命做成香囊,讓郡主隨身佩戴。”太子夜爵示意小太監把香囊呈給若般郡主。
郡主和靳蕭寒連忙施禮領受,口稱“謝主隆恩!”若般郡主素日不喜濃香,但是這是禦賜之物,怎敢推唐,雙手接過香囊,親自係在腰間。
夜爵太子滿意的笑道,“那我可還得敬郡主三杯酒呢!”
若般郡主雖然剛才高興,飲酒頗多,本不欲再飲,但太子敬酒,豈敢推辭。又與夜爵勘堪喝了三大杯酒,一時間麵色潮紅,有點微醺了。
靳蕭寒看母親飲酒過多,擔心夜爵太子再頻頻敬酒,母親招架不住。於是自己主動上前,和太子夜爵寒暄飲酒,也是一派融洽祥和。若般郡主心知兒子為自己解圍,趁機逃席,到外麵吹風醒酒。
席間酒酣耳熱之際,一個大丫鬟神色慌張,前來稟告,“稟告世子爺,郡主她……她……”大丫鬟緊張地結巴起來。
“母親到底怎麼了?”靳蕭寒急忙起身追問。
“郡主吐血昏倒了!”大丫鬟一句話,驚呆了席間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