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小今天情況怎麼樣？”臨海的別墅裏，項森走上露天屋頂，毫不意外的看到仰躺在草坪上的世南。
“老樣子，剛打了鎮定劑，在床上躺著呢。”世南閉著眼睛，腦海裏卻晃過蕭小小尖叫的樣子。
“那真可惜，我妹妹本來要來探望的，看現在這個情況，那就改天吧。”項森笑的溫暖，卻帶著淩厲的寒光。
“項森，你夠了沒？”世南忍不住跳起來，看項森向樓下走去的背影。
項森停住了腳步：“我從來就沒鬧，從毒品開始，到現在的解毒，我做過什麼？我幫她戒毒，我幫她安排保密，我幫她了這麼多，到頭來你們都懷疑我？”
項森轉過身，帶著冷笑：“我這輩子沒做過好人，就坐著一次，你們還他媽的看不起。”
世南抿緊嘴唇：“她什麼時候能戒了。”
“看她自己，”項森表情恢複平常，“如果她願意，半年沒有問題。”
“半年……”世南眼睛閃過複雜的光，“不能再短一點？”
項森斜眼看他：“蕭小小承受能力不好，戒毒的狠毒再大一點，她有可能直接陷入昏迷。不是我不想快一點，是根本沒辦法快一點。”
世南沉默。
小小，你得到幸福怎麼就這麼難。
——
世南回到房間的時候，蕭小小已經醒了，躺在床上，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天花板。世南彎起嘴角：“這是什麼表情，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蕭小小勾勾嘴角：“世南你會不會說話，死不死的，我能丟下你一個人？”
“當然不能，”世南摸摸蕭小小的腦袋，頭發不像原來的順滑，反而有點毛躁，“我們小小很聽話，很乖，也很努力，會成功的。”
蕭小小撐起身子抱住世南，眼淚嘩嘩往下流：“我很努力了，可是真的很疼。”
世南反手摟住蕭小小：“我們一起疼好不好，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呢，我們一起戒，一起成功，就算死，也死一起，恩？”
蕭小小嗚咽著出不了聲，世南鬆開蕭小小讓她躺好，然後出了房間，撥通項森的電話。
“什麼事？”
“海洛因，大麻，什麼毒品都行，有沒有。”
“世南你瘋了？”項森那邊聲音帶著驚駭，“蕭小小毒沒戒，你還想給她供？”
“你他媽別廢話，有還是沒有，回個話！”世南爆粗口，一臉怒氣，項森看不到，但也感覺得到。
“沒有。”項森果斷回話。
“……我不是給小小用的，是我用。”
項森徹底抓狂：“世南你腦子被驢踢了？蕭小小都沒戒呢，你他媽還瞎慘活什麼！毒品啊，那玩意是想吸就能吸得？世南你自己扇自己一個巴掌再來和我說話——”項森突然停住，因為他聽見聽筒對麵一個響亮的巴掌聲，然後是強忍的哭聲。
“項森，你不明白。”世南聲音有些哽咽，“小小疼的時候我更疼，我隻能看著她哭看著她戒看著她難受，甚至她感情受挫我都沒辦法跟她說‘怕什麼，我娶你’，她說她不會死，她說她可以戒掉，但是她會哭會尖叫，我知道她受不了，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
項森那邊沉默了很久：“世南，你喜歡她？”
世南哈哈笑了起來，眼淚順著鼻翼滑下，悄無聲息：“項森，不是誰都可以喜歡蕭小小，我就不行。”
項森歎氣：“世南，毒品我不能提供，這個我真的很抱歉。我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但是我會盡量安排，讓蕭小小戒毒過程中少痛一點。”說完沒有立刻掛電話，隻是沉默了半晌，“明天我會讓我妹妹過去輔助治療，我就不過去了，你幫忙照顧著點。”
世南閉上眼，平穩語氣：“謝謝。”
項森狀似毫不在意地笑：“世南，這是這麼多年我從你嘴裏聽到的第一句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