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語素走進乘風閣,屋子著飄著淡淡的檀香,夏侯珣夷並沒有在屋子裏,四下望了望,薑語素把目光停在了書桌上,走上前一看,隻畫了一半的山水。細細端詳著,薑語素感覺似乎在哪裏見過,很是眼熟。
忍不住伸出手,薑語素輕輕的把指尖放在柔軟細膩的宣紙上,這風景……好似在哪裏見過?
“你來了。”
猛地收回手,薑語素趕緊離開書桌。
就在剛才,一道斜陽投進屋子,正巧照在薑語素的身上,朦朧的柔光給薑語素鍍上一層金色,猶如天外的仙子。夏侯珣夷看癡了,那一刻他真的以為眼前柔美的女子真的是天外的仙子。
“王爺找我來所為何事?”
冷冷的神情和話音立刻把夏侯珣夷心底升起的那絲美好擊破了一地,夏侯珣夷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道:“你入府也有數月,想必很想念你父親,所以本王托人從大牢裏帶出你父親的一封書信,以解你思親之心。”
“我父親的?”薑語素激動萬分,“多謝王爺。”
雙手碰過夏侯珣夷手裏的信封,薑語素的手是顫抖的,十多年來她真的把那個慈祥的老人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細數一下,從出事到現在,她已然已經半年沒有見過他了。
趕緊打開信封,薑語素湊進燭光細細讀了起來,看了一半,薑語素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信上說,他很好,身體也很好,既然已經成為了珣王妃,就要好好的盡自己的本份,女人這輩子嫁了人就是婆家的人了,他讓她不要管他,他已經是個死囚,皇上留他一條性命已然是天大的恩德,而他除了希望她能好好的過日子,幸幸福福的生活下去,別無所求。
夏侯珣夷不知道信上寫了些什麼,他隻是知道自己去大牢裏看薑勁天的時候,薑勁天正坐在草鋪上閉目養神,然而就在薑勁天提筆書信的時候,薑勁天的堅毅的眼睛裏滲出了濕潤的眼淚。
“父親……”
薑語素緊緊握著薑勁天寫給她的信喃喃的念著,夏侯珣夷站在她身後望著她抽動的肩膀,輕輕的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薑語素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
猛地抬起頭,薑語素還沒有看清夏侯珣夷的臉酒杯一個結實的懷抱擁進了懷裏。
“皇兄……”
門突然被推開,夏雋驍的話卡在喉嚨被,跨進門欄的右腳頓在了那裏,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王爺,奴才……”
莫子修和錦繡也被眼前的一幕嚇的愣了一下,瞬間回過神來,莫子修趕緊示意錦繡離開,自己也急忙退了出去。
夏雋驍不可思議看著夏侯珣夷懷裏的薑語素,薑語素淚花帶雨的樣子惹人憐惜。
“將軍。”
薑語素驚慌的把夏侯珣夷推開,深深的望著門外的夏雋驍,夏侯珣夷看著薑語素的側臉,薑語素的眼睛裏根本沒有他的影子。
夏雋驍笑了笑,走上來溫柔的拭去薑語素腮邊的眼淚,道:“你先回去,我有急事找王爺商討。”
“嗯。”薑語素點點頭,趕緊轉身離開了。
看著薑語素的背影,夏侯珣夷感覺很沒麵子,她的眼裏真的沒有自己。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就猶如當年他最敬重的父皇在臨終前詔告天下,他夏侯珣夷這輩子隻能做一世親王。可是他不甘心,那個皇位原本就屬於他,是夏侯呈設計陷害了他奪走了皇位,而現在,這個女人原本就是他的女人,豈能就這樣拱手相讓。
屋子的氣氛變得十分怪異,夏雋驍和夏侯珣夷就這樣對視著,都在從試圖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點什麼來。
夏雋驍沒有看錯,夏侯珣夷的眼神裏有一種必勝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