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語素看著夏侯珣夷的臉色從喜悅轉為憂慮,而她的心也從喜悅轉為憂慮,怎麼,他不喜歡?
微微搖了搖頭,薑語素把這個念頭從腦海裏趕了出去,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與她無關,這個孩子是她的,不管別人喜不喜歡,這個孩子都是她的。從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之後,心裏最柔軟的地方立刻化作一潭春水。那種極快的變化沒有讓她感覺到突然和不適,反而是理所應當的。這就是做母親的感覺嗎?
夏侯珣夷走出薑語素的房間,憐霜緊跟其後,夏侯珣夷的臉色也讓憐霜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了臉色。
“此事有幾人知道?”夏侯珣夷問。
憐霜不解的問道:“此事暫時隻有我們幾人知道,這是大喜事,當然要告訴大家才是。”
“不。”夏侯珣夷皺著眉頭說,“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為什麼?”
“這麼多年本王一直沒有後嗣,難道你沒有懷疑過嗎?”
憐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是妾身的原因,妾身雖然身子看起來很康健,但卻底子很差,所以一直不能為王爺延續後嗣。”
夏侯珣夷搖了搖頭,道:“不是這個原因,是有人不願意看到本王有後嗣,他向讓本王斷子絕孫!”
憐霜的心猛地一驚,掩飾著慌張,問:“王爺何出此言?小姐有了身孕是大喜事,王爺可不能說這樣的喪氣話。”
夏侯珣夷笑著點點頭:“是大喜事。素兒以後的衣食起居一定要謹小慎微,所以越少知道此事的人越能保證素兒和孩子的安全。”
憐霜額首稱是:“以後小姐的起居妾身負責,這樣王爺該放心了吧。”
推開房門,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前門一閃而過躲在內閣的屏風後。
憐霜看個真切,心頭猛地一顫,趕緊支開巧心。
等巧心一走,憐霜趕緊把門關起來,坐到桌子旁對內閣的人說:“出來吧。”
黑衣人全身包裹嚴實,隻露出兩隻眼睛,體形瘦弱,但是一開口卻是男人的聲音:“小姐的眼力還是一如從前。”
憐霜道:“多謝。多年未見,你也一如從前,不曾變過。許是我生活太安逸,竟然忘記了你的存在,是特意來提醒我的嗎?”
黑衣人笑了起來,坐到憐霜的對麵:“小姐真會說笑,我不過是給小姐帶來一句話。大人說了,是時候行動了!”
憐霜一愣,站起身道:“憶荷死後,我就跟你說過,我不會再幫大人做任何事情。憶荷因何而死,我很清楚,我想你心裏也很清楚。雖然含煙是照成憶荷慘死的凶手,但卻是你們葬送她性命的!”
黑衣人冷冷一笑:“我想小姐是忘記了,當初是憶荷願意承擔任何後果也要脫離我們,她就應該明白,隻有死才能洗清她和我們所有的關係!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我們都看著,大人說可以不跟你計較以往,不然你以為,為何你什麼都沒有做,而珣親王依然沒有子嗣?”
憐霜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黑衣人:“是你們!”
黑衣人笑了起來:“小姐真是遲鈍,現在才明白過來嗎?珣親王說的對,他絕對不能有子嗣的,所以這些年王府中大人的眼線不止你一個人。不過,也隻有你和你那個該死的妹妹背叛了大人!”
“你……”憐霜顫抖著,她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