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樓夢中剛搶到個雞腿還沒啃上一口,就被一陣強烈的腹痛給痛醒過來。
迷糊中,她捂著肚子在床上翻滾,嘴裏牙齒緊緊咬著,一個聲音都沒發出來。叫出來又沒用,叫了還會痛,她才不會浪費力氣在這裏。
她是吃壞了東西吧!不過,這痛得也太讓人難過,像是大腸中小腸絞在一起,時不時還打上一架。
難不成大腸和小腸在她肚中爭地盤?
想到這裏,她突然想笑,可嘴剛咧開,就感覺肚子裏似乎點燃了一把炸藥,轟得一下開了花一樣,捂在肚子上的手都被炸得跳了一跳。
完了,要死了!沒聽說哪個肚子給炸個洞還能活著的。
肚子痛得要死,如果真得痛昏過去也許會更好一點。偏偏她的意識卻十分清醒,於是就更加痛。
好半天,她才在肚皮上摸來摸去,高興地發現肚子十分完好,沒有洞,也沒有血,更沒有惡心的腸流滿地。
肚痛減輕時,江小樓勉力提著氣內視,發現肚子裏一道紅的,一道黑的,兩道光亮誰也不讓誰,遠遠的趴在兩個角落,涇渭分明的像是蹲守在兩個不同的地盤。那緩緩流動的氣息分明是蓄勢待發。
來不及驚訝,又一陣生不如死的肚痛襲來。這下子,她可看清了,那一紅一黑兩片真的是在爭地盤,誰都不讓誰,她肚子裏跟打翻了染料鋪一樣,一下子各種顏色都有,當然更是痛得她直打滾。
奶奶的,原來生不如死就是這樣。
也許痛久麻木了,江小樓居然能提起精神自我解嘲。
黑氣是魔氣,紅氣則是靈氣。她早料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從沒聽說過靈氣和魔氣能共存的。早想著自己也許會死在這倆爭地盤上,可沒想過這麼疼。
早先的認命,此時她忽然不想死了。
就算是變成魔又怎麼樣,憑什麼那麼多作惡多端該死卻不死的依舊活著,憑什麼那些想要殺她喝她血的依舊活得好好的,她就得死!
她不死!她要活著,還要活得好好的!那些該死的才不應該活著。
這樣想著,她肚子裏原本爭得歡快的兩道氣忽然一斂,似乎有個手用力把他們兩道給擰到了一起,雖然沒纏到一塊,卻也並排停住。
江小樓的肚子不痛了,她大喜。
手一揮,一道紅黑交雜的光束從她手中飛出,“轟”得一聲,前麵那堵牆破個大洞。這是她體內蓄勢已久,靈氣魔氣搶架中積累的那些氣體。
可不止,那光束似乎飛出洞外,在外麵又打到了什麼,隻聽更大聲音傳來,地都震了起來。
小和尚飛奔進來時,就看到江小樓微微張著小嘴呆愣地看著牆上那個大洞。
他以為江小樓受襲。神情十分緊張,一把拉起江小樓,左看右看,“你受傷了,傷在哪兒了?快起來讓我看看。”
江小樓仍沒回過神,愣愣地看著和尚,“和尚,外麵怎麼了?地震了?”
小和尚仍然在她身上上摸下摸,想摸出江小樓到底哪兒受了傷,聞言道,“不是地震,不知是誰往外扔了個炮彈,把外麵那棵百年老樹給炸飛了,地上還炸了個大洞。”
啊?什麼景象?
江小樓忽然感覺胸口一涼,低頭就發現小和尚的爪子居然扯開她的衣服,此時那爪子正在她的胸口摸來摸去。
江小樓氣怒交加,長這麼大居然被和尚給摸了!抓著小和尚的手就甩了出去,掩上衣襟坐起來,抬頭看到小和尚江小樓忽然大笑。
永遠一身白衣似雪幹淨整潔的小和尚努力把自己從牆上那個洞裏摳出來,灰頭土臉地站起來,一臉羞憤,“施主,這是何意?”
何意?江小樓晃晃拳頭,你敢再過來,看我不打得你回老家找你姥姥!
若不是念在他救了自己一命,江小樓可保不齊她會不會一刀殺了這小和尚。
沒想到毛都剃光了,居然還敢對她做這種事。
果然不是個好和尚!
小和尚還繃著一張臉,十分生氣,“施主,你為什麼這樣對小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