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塔時,江小樓忽然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封印什麼玩意的,塔是最好用的媒介啊。
這裏是另一個世界,另一個世界裏的另一個世界。
江小樓原本會以為在這裏看到無數個被封印的怪獸,可這裏,卻隻有一座孤零零的,看不到頂的白塔。
高入天際的白塔上纏著白雲,說明它不是凡間之物。
這裏的空氣裏都彌散著硝煙,仿佛萬年前那場讓仙魔兩界震動的戰鬥僅僅是發生在明天。
散落在白塔周圍那些數不清的斷劍殘刀,足以說明曾經參加這場戰鬥的人數是多麼可觀;萬年來都不曾被填滿的大坑展示著當年那場戰鬥是多麼激烈。
僅僅站在這片土地上,江小樓就感覺心中充斥著一種衝動,一種想要毀天滅地的衝動,那種被深深壓抑在心底的衝動讓她揚起了手,無意識的大力揮動。
風起雲揚,灰暗的天空瞬間起了大風,風吹走了一直不散的雲,那片耀眼的太陽突然光芒萬丈。
緊跟在江小樓身後的男子用一種複雜難懂的目光注視著江小樓。
似乎是欣慰,似乎是嫉妒,又似乎隻是高興。
這片曾經充滿靈氣的仙人之地,萬年前被風雲帆這個他們從不放眼裏的女子給封印起來,萬年來,無數仙人用盡他們的本領,也無法解除這裏的封印,隻能眼看著這裏一天天枯萎,枯萎的土地沒了靈氣,慢慢開始吸收仙界的靈氣,倘若再不解除這裏的封印,也許萬年後,仙界將會是第二個這裏。
那個讓神照顧著,讓他們一直嫉妒的少女,雖然一直存在,但他們卻不敢強拉她上來。
隻因為她是永不接受威脅的風雲帆。
不過,這一世,應該不一樣了吧?
已經轉世三生的風雲帆,這世有了父母,應該有了牽掛。
江小樓轉頭望向男子,她的眼神清澈了然。
“應。”
應頷首,卻又苦澀,曾經他是風雲帆唯一認可的朋友。
江小樓抬手。
“我可以解除這裏的封印,但你能代表所有人嗎?”
應,風雲帆曾經的好朋友,你是否能代表所有人,代表所有人答應我的條件。
應苦笑。
“小帆,隻要你能解除這裏的封印。”
小帆,隻要你能解除這裏的封印,所有的條件我都能答應,而我,則代表著所有的他們。
“那好,我解除這裏的封印。條件就是,永遠不要來打擾我的父母,永遠不要再來找我。我隻是江小樓。”
上一世的風雲帆活得太傻太天真,雖然她實力無比強大,卻永遠不知道人心的強大。當所有人,和你的朋友,一起聯手對付你,再強大的實力也隻不過如風中的一片紙,經不起猛吹。
她隻是江小樓,她隻想開開心心,慢慢經曆江小樓的每一天。
這個世界的修真界真的沸騰了。
原本靈氣匱乏得讓人想哭的修真界裏,突然有一天,多了許多靈脈。
這些靈脈被那些眼光毒辣的大家給占了大頭,小頭也毫不浪費的紮了許多散修。
而那些在瓶頸處困了許多許多年的大佬們一夕得道,居然飛升了許多。
瞬間,那些原本隻是被普通人類當做捉妖師的修真者們值錢了。
諸葛叢雲和林詩音在相隔萬年之後,又接到了仙界的通知。
真是的,這樣愛哭的女人怎麼會是她江小樓的親娘呢?
江小樓猛翻白眼,今天就是諸葛叢雲和林詩音飛天的最後期限,林詩音舍不得女兒,此刻正眼淚汪汪的伏在諸葛叢雲懷裏求安慰。
直到眼眼睛紅紅的諸葛叢雲拉著林詩音飛上天,一直跟在江小樓身後的應才輕聲問道,“小樓,你沒跟他們說再過兩天,你也會飛上去嗎?”
江小樓傻笑,嗬嗬,這個不太重要的問題她似乎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