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別墅外,葉笙歌抱著千戀夏走進當頭的勞斯萊斯內,車身緩緩駛離,後麵的奔馳隨即跟隨。
晨光已經灌溉了別墅的清晨,暖陽冉冉,不禁讓蕭條的初冬,添上一抹暖意。
新郎拒婚?這場訂婚典禮終究是沒有辦成,一地的殘骸餘溫早已在昨夜被除去,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隻有管家傭人不時打掃著外廳的地麵垂頭喪氣的表情,顯示一切都不僅僅是場夢而已。
落葉翻飛,急速駛過的銀色世爵A8刮起一陣粉塵,高揚上天空,轉瞬被陽光分解。
密閉的玻璃窗內,司徒尚軒坐在後座,好看的薄唇緊緊的抿著,碧綠色的眼眸像個巨大的漩渦,隱藏著無邊無際的暗沉,一夜未睡,他的眼瞼下麵卻依然沒有一絲黑影,麵容依如往常的高貴。
耳麥裏的聲音在繼續,他的眼望著麵前筆記本上屬下剛傳過來的一份資料,點開,然後緩緩移動下去。“少爺,龍幫的少主已死,葉笙歌一定會出現。”
“知道怎麼做嗎?”幽幽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那邊的屬下已經一驚,忙道:“屬下明白!”
“嗯,小姐在哪裏?”
那邊支吾了一陣,半天都沒說出個聲來,司徒尚軒的眼神一凜,寒聲道:“她在哪裏?”
屬下似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豁出去般道:“少爺,我們的人,把小姐給跟丟了。”
“跟丟了,”他的薄唇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記住我說過的話嗎?”
司徒尚軒緊緊握著筆記本,無形的氣質壓的那邊的屬下隻好狠下心發誓,“少爺,屬下知道,若是找不回小姐,屬下定當自盡謝罪!”
“很好!”司徒尚軒淡淡吐出這兩個字,一手扯下耳麥。
他的眼神浮過昨夜千戀夏淚跡斑斑的臉龐,她梨花帶雨哭泣的臉,她渾身赤、裸的跪在他的腳邊求他原諒,那白嫩身體上的斑斑淤痕,一幕幕全部晃過他的眼前。
她終於還是逃婚了,他沒得到她的心,更沒得到她的人當他在記者麵前說出取消婚禮的那一刻,他的心在淌血,她可看得見。
葉—笙—歌,他盯著屏幕上的一份資料,一拳狠狠揮出砸在屏幕上,嘩啦啦的玻璃破裂聲後,那滿屏的碎玻璃混著血跡躺倒在地麵上,他的手靜靜的垂落在一側,滴滴血液快速的從傷口割裂處湧出。
司機聽著後麵的屏幕破裂聲,著急的從後視鏡裏往回望,“少爺——”
他隻遲疑的喊了兩個字,便被司徒尚軒截斷,“繼續開車。”
少爺的命令就是聖旨,司機不敢再動彈,乖乖的開著車。
司徒尚軒看著奔湧而流的血跡,安靜的笑了。
他還記得那年,九歲的他帶著七歲的她出去玩,為了甩開跟在他們身後的保鏢,他們沒命一樣的跑,她還使計,讓那幾個保鏢被他們給甩了。結果在跑的途中不知是不是太快,他不小心被絆倒了,腳裸處流了好多血,結果才七歲大的她用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替他擦幹淨腳裸上的血跡,還撕下了一塊裙擺,認真的替他把那個擦傷出血的傷口包起來。她包的很難看,把他的腳包的跟個粽子似的,最後還很可愛的打了個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