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葉笙歌又恢複了在棺材村裏的叫法,邪肆的眸子霎時變得柔情滿溢,攫住她的眼,逼得她無處可逃,“你是願意跟著他,還是願意跟著我走。”

他——叫她‘戀,’千戀夏的呼吸短促了一分,這個在那個封閉式空間裏的叫法,她以為,她再也聽不到。

差一點,麵對著那雙深邃無底的眼眸,突至喉嚨口的一句話就準備這樣脫口而出,到最後被她生生的吞進肚裏。她已經不能。不能再被他的任何情感麵目欺騙,她隻是一個刺蝟,更是一個懦弱的刺蝟,隻要一受傷害,她就會努力的保護起自己。

已經愛過一次,那來不及說出口的愛情,被他的欺騙絕情狠狠打回原形,她已經無力,再去相信他一次,相信他,真的有愛她。何況,她必須給尚軒哥哥一個交代,給她的父母一個交代,她,不能再跟他走。

思及此,千戀夏又往後退了步,身子緊緊的靠在司徒尚軒的旁邊,葇夷更是主動的攙入司徒尚軒的臂彎裏,緊緊的,握緊,像是在堅定自己的信心一樣,握緊。

她沒有給他答案,卻是以實際行動回答了他,葉笙歌唇邊的笑意褪去,淒目哀傷的凝她,“我以為,經過了這麼多事…..原來,從來都是我高看了我自己!”

他的表情那麼真實,千戀夏死死的掐緊了手心,才逼得自己不隨著他一起疼痛。有些痛,一次就夠了,真的夠了。

稟畫跟郝連灃不知何時也出現在葉笙歌的身後,失蹤了一天一夜的人,終於重新聚集在一起。

郝連灃不明情況,躬身具實的向葉笙歌稟報:“少主,龍幫四個堂口餘下一百八十七口人身亡,三當家四當家為龍幫獻身身亡。現還有三十四個人逃匿,需要屬下派人去將他們擊殺麼?”

葉笙歌的眼神一凜,唇瓣射出刀刀薄刃,“忘記我說過的話了麼?”

“斬草除根,一個都不能留!”

郝連灃身軀一震,口吻堅定的答道:“是,少主!”

千戀夏握住司徒尚軒的手臂一緊,身子震驚的倒退兩步,她聽到了什麼,她到底聽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看向對麵那個殺氣猶在的男人,她害怕的腳趾頭都在卷縮,“你要殺了他們,為什麼,他們是你龍幫的手下啊,你是幫主,為什麼要殺了你的手下呢?”

對麵的男人聽聞她無頭緒的話語,黑眸中有不知名的情緒在躺延,一層層的薄霧合上,她幾乎看不到他的眼底,是否還有她的影子?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她隻覺得她的每句話出口是那麼無力,“到底,這中間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

他看她,就像是在容忍一個小孩子發泄不快的情緒而已,但是他並沒有回答。

司徒尚軒側身握住千戀夏的肩膀,憔悴的麵容掩不住擔憂,“粥粥,你冷靜一點,”

“尚軒哥哥,你一定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是嗎,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是不是你們都知道,偏偏就我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你告訴我?”她說著語無倫次的話語,迫切的看著他清澈的眼,那裏,滿滿的都是她的麵目,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自己,那麼清晰痛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