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畫走出‘青鳥’便掏出手機按下那幾個熟悉到骨子裏去的號碼,等待中的‘嘟嘟’聲傳來,依然是這曲單調到普通的等待聲。

當年他們幾個還年輕的時候,她就一度說為什麼他不安彩鈴,而一直是這麼單調的樂聲呢。

那時候的葉笙歌回答她說:純粹到自然簡單的聲音,才是最靈動的聲音。

每個人的心中總有那麼一方樂土,幹淨不含雜質,他,亦是,甚至多年未變。

所以,她還來不及想,就真的有那麼一個善良天真的女孩子,闖入了他的世界,所以她開始明白,從前,他的樂土是四歲前的回憶,從後,他的樂土便是占據了他心房的那個女孩子。

電話接通,稟畫隻簡單的說了一句,“她在‘青鳥茶室’,”便掛斷了電話。

她把英菲尼迪開到離茶室有一段距離後,才從車窗的透明玻璃往前望。

千戀夏又獨自飲了一會兒茶,才起身結賬,結果一問才知稟畫早已付清了賬單,甚至還多付了一個人的賬。千戀夏的心裏隱隱明白了什麼,忙探身去窗外望——

陳舊的二手奧迪車正從前處開來,即使還看不清車牌號,她也隱隱覺得那就是葉笙歌。

為什麼會在稟畫離開不久,他就會來,又為什麼稟畫會多付了一個人的賬,原因早知不過,千戀夏心間一陣唏噓。既為稟畫難過,又為自己跟他難過。

她握緊了雙拳,心下已是一片堅定,拿起手邊的包包就往樓梯口走去,麵上帶著微笑。

千戀夏站在茶室門庭前,奧迪車早在十幾米遠處放緩了速度,慢慢行來,隔著黑色的貼膜,車身停住,裏麵的人既看不清麵容也沒做出下一步動作。

千戀夏一勾唇角,心想你不願意下來那就我上去好了。

拉開副座車門她自動自發的扔了包包進去一屁股坐進車裏,關上門,對著身邊人展顏一笑,白牙盡現,“大叔,怎麼害怕見到我呢,莫非我轉換角色,於你成了洪水猛獸了嗎?”

這一係列行雲流水的動作讓葉笙歌目瞪口呆,甚至當千戀夏坐進車門的時候,葉笙歌的呼吸都頓住了。眼前這個一直跟他叫嗆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真的是千戀夏本人嗎?

“喂,葉笙歌童鞋,咳咳——”千戀夏清了清嗓子,大眼睛朝他眨啊眨,“現在本小姐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葉笙歌童鞋看著眼前小女人嬌俏的模樣,直愣愣的看人家小巧可愛的紅唇,嗯,使勁咽了咽口水。

千戀夏的俏臉紅了紅,又是假意的清了清嗓子,看那個不解風情的男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頓時橫眉豎目,“我隻說你願不願意,”

她作勢就去開車門,“既然不願意,那我下去了。”

“願意願意,你說你說,”葉笙歌童鞋說是遲那是快啊,連忙撲過去拽著人家的小手兒不放,深情款款道:“就是你叫我去死我也願意啊。”

他才不管這個女人今天是發了什麼瘋,中了什麼病,又或者是那根神經線路搭錯,總之,隻要她不再對他冷淡排斥,他已經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