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地麵磕得她生疼,她這才看到她的手掌居然磨破血了,有沙子進去,磨的生疼。

他,也看到了吧?從前的葉笙歌會跟她說不要害怕,那麼現在的葉笙歌呢?

她咬牙從地麵上爬起來,倔強的看向關閉的大門。葉笙歌,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會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你休想,我會這麼容易放棄!

遠處,黑色的車窗玻璃重新降上,黑色的車身如炮彈般飛馳著遠去。

中國向來就有太極這一門武術,無極而太極,至萬物化生。

此刻,太極那個陰陽魚的圖形被放大在一間黑屋的正麵牆上,黑屋的牆壁皆是黑色,就連底下的地麵也是黑色,確實沒有辱沒黑屋兩字,但是卻讓這個太極圖形在這麵牆上顯得突兀而不協調。

有黑衣男人站在太極圖形前,看著這個中國誕生的圖形,有男子操著意大利的口音彙報,“回稟大當家,已經打探到了葉笙歌的的住處,同時,我想先前的情報可能有誤,葉笙歌的馬子並不是那個富家女,屬下親眼看到他將她趕出去。而且,葉笙歌三天後就要成婚,對象是龍澤野的前任未婚妻,這件事現在已經被傳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男人的黑衣張狂的豎起,像是一張披風,低沉的嗓音猶如古鍾般震人心肺,“消息可靠嗎,會不會是葉笙歌那小子在玩什麼花樣,記住,有時候眼見並不一定為實,再去打探下,給我好好監督他們。這一次,我一定要讓葉笙歌,死。”他的聲音毫無波動,隻是講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有寒意深深。

屬下的心神一顫,低聲道:“是。”

屋內又從回到死氣深深的黑色,隻有太極圖的圖案呈現黑白配。

平安夜還有兩天,街上卻隱隱有了喜慶的氣氛,夜色降臨,千戀夏趴在房間的窗戶上怔怔看著外頭。

平安夜也就意味著,離他的婚期還有兩天,所有人都在開心,或許一切也隻是她的錯覺。

她按下遙控器,窗幔緩緩合上,她穿著厚實的睡裙躺進床被裏,將整個人埋入黑暗。她說過要相信他,她一定會做到。

夜半夢裏,有一條濕滑黏膩的東西滑過她的鼻尖眉梢臉蛋,轉而調皮的鑽入她的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在一起。

夢裏很黑很暗,像是一睡過去再也不會醒,她一直在前麵追啊追啊,葉笙歌與宮子姬穿著結婚的婚紗白西裝,與她揮手再見,她著急的追上去,卻被沿路的荊棘刺入皮膚,她蟎姍著倒地,又不甘心的再次爬起,如此循環往複她從未放棄,卻隻能伸長手,眼睜睜的看著葉笙歌與宮子姬越走越遠。

身上很沉,像是要窒息,調皮的蟲子又滑入她的肩窩鎖骨,一路濕滑的淌過她的全身,她的口中發出難耐的呻吟聲,既像是埋怨,又像是邀請。

白光閃過,一切歸入黑暗。

他的眼神渙散,捉住她右手的手掌在她的手心勾出一筆筆濕痕,一筆一筆的磕在她的心頭,

那兩個字漸漸彙成一個詞語——老婆。

然後他翻身離開,再次如來時一樣翻身下了二樓她的窗戶。

窗幔不住的飄搖,有寒風隔著並未關嚴的窗戶落進,屋內他的氣息仍在,卻被一點點打散,被單被子全是淩亂的,顯示著剛才那場大戰的盛況。

人去屋空,她的心裏卻漸漸被眼中的濕意感染,抱緊被子,她甚至把整個頭部都縮進被子裏去,她不敢哭,她怕哭出來會沒完沒了。

他還是那個葉笙歌沒有變,她知道,所以他是在以這樣的方式告訴她,要她相信他,那兩個字,就是他信任的簽名。不管他要幹什麼,他已經給了她一個承諾。

千戀夏坐在C大的圖書館裏,手邊的書本還在第一頁,她的眼神望向窗外,迷茫而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