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軒,他怎麼會來到中國,而且是在這樣的晚上,千戀夏一看床頭的鍾,居然已經11點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司徒尚軒看著小允諾的溫暖眼神回過來,對上千戀夏一時之間驚愕複加的目光,
“尚軒,你、你怎麼回來?”她驚訝出聲。
司徒尚軒的食指抵在唇瓣上,‘噓’了一聲,示意允諾在睡覺,別吵著他。
千戀夏壓低了聲音,那驚訝卻怎麼也掩蓋不住,“你,你現在不是還在英國麼,怎麼會,怎麼會來到中國,而且,現在這麼晚了。”
他瓷白的麵容已然清冷高貴,隻是那疲憊之態,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千戀夏拚命在心裏安慰自己,希望不是她認為的那個理由。
至於尚軒這個稱呼,以前即使是他們成婚了之後,她還是習慣性的叫了尚軒哥哥,但是司徒尚軒告訴她,他們已經是夫妻,總不能讓外人聽了這個稱呼看笑話,她一想也是,最後終於換成了他的名字。
司徒尚軒,她的丈夫,兜兜轉轉那麼多年青梅竹馬,結果最後還是拿了那一紙婚約了。
想到今天的事情,千戀夏便覺得麵對不了他,那不過是一個跟葉笙歌很像的人而已,而她,卻因為那個跟葉笙歌很像的人,忘了她已經是有夫之婦的事實。
尚在怔愣間,司徒尚軒已經走了過來坐在了她的床邊,他修長如玉的手帶著暖意,把她擱在被單上的雙手都裹進了他寬大的手心裏,他的薄唇正嗬氣如蘭的捂著她的手掌,末了才抬頭問她,“冷不冷?”
經他這麼一說,千戀夏還真發覺有點冷,瑟縮了一下肩膀。司徒尚軒一見,立刻板正了嚴肅的麵龐,拉高了被單把她的雙手都放了進去,“冷還出來,乖,躺下去,睡覺。”他拍拍她的腦袋,猶如一個大人訓斥小孩般。
千戀夏不禁無奈的笑,反觀他居然脫了鞋子跟大衣就準備上床,心便慌了,忙出聲道:“尚軒——”他們已經是夫妻,可是他還是無法容忍另一個男人的味道,去衝刷記憶裏那個男人的味道。
“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他碧綠色的瞳眸裏流瀉出不可抑製的哀傷,轉瞬即逝,“半夜允諾如果尿床了,也方便照顧。”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解釋了他的所有行為。
千戀夏看著他上床,睡在了另一邊,兩床被子,兩個方向的臉麵,他寬闊頎長的背背對著她,默默的細數著他的行為。
千戀夏忍不住淚如雨下,在他後背輕聲問:“尚軒,你是因為擔心我跟允諾,才回中國的麼?”
他那麼忙,身為司徒家的長子,賭城拉斯維加斯的幕後老板,一大推的事務等著他去處理,這樣一個男人,居然撇下了這一大堆的事物,專程跑來了中國。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有淡淡的呼吸聲從那端若隱若現,他居然,睡著了。
戀夏把臉埋在枕頭裏,心上有一處突突的痛,過了許久,才聽到那端他的聲音,模糊的幾個字眼,幾乎攻陷了她的心房,“我答應過,照顧你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