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幾近秋末,灰白的白天,雨,淅淅瀝瀝的下,C市的紅綠燈,在雨幕中,遙遠的讓人一陣朦瀧,過往的車輛,飛濺的雨花,在視線裏彙成一片濃稠的悲傷。
一個嬌小的身影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撐著個遮不住雨水的小花傘,瑟瑟發抖的站在街角上招著往來的出租車,白衣裙在風中翩翩搖動,已是一大片淋濕。
終於,一輛出租車從視線裏穿來,她顧不上身上淋得更濕,慌忙站上街角邊上的花壇邊緣,用力的朝著那輛出租車招手。
車身在雨幕裏快速停下,濺起的水花不客氣的落在她的白色高跟鞋上,她已經拉開車門,一腳跨入車內,收了傘,關上車門。
朝著前頭的司機道:“司機叔叔,馬上去這附近的教堂,拜托你快一點,我趕時間。”
司機嫌惡的看著後座那個麵容清秀的小姑娘座下一大灘的水漬,觸及她麵上懇求的神色,終是軟下了心腸,一踩油門後,車身飛出原地。
付筱年把傘放在腳邊,從隨身包包中抽出紙巾擦去身上的水珠子,看著幾乎全身濕透的自己,她隻有苦澀一笑。
後視鏡裏朦朧不清,隻看到無數車輛在模糊的後退,車窗外的世界,沉浸在雨幕裏,漆黑的冷,無助的朝她盤旋而來,她卻隻有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身子,不斷的哀求著出租車的速度,快一點,再快一點。
隻要再快一點,她就能趕上那場婚禮,隻要再快一點,她就能阻止他的結婚,隻要再快一點,她還能憑著自己的信心,去贏回那個男人的心。
水氣漸漸在空間內蒸騰,她看到車窗上慢慢冒出的霧水,忍不住伸出指腹,勾勒出一個人的名字。
手指落,影像存,赫然是:司徒尚軒。
教堂門口,出租車停下,付筱年著急的拉開車門跑了出去,甚至連傘都沒有撐。
身後的出租車司機在開了車窗大喊:“喂,小姐,你還沒有付車錢呢?”
她慌忙回過身來,拉開包包袋子抽出皮夾隨手扯了一張紅毛主席給他,就快速的往著教堂裏跑去,包包沒拉上,皮夾還在手中握著,她,如此倉促。
身後的司機依然在大喊:“喂,小姐,我還沒有找你錢呢?”
再沒有一個人去回應他的聲音,付筱年已經衝進了教堂中。
白色的教堂,婚姻殿堂的神聖之處,一世之約的地方。
今天,這裏有一對新人在這裏完成婚約,遠遠的,她聽到了神父莊重而慈祥的聲音,帶著祝福帶著虔誠。
她從沒覺得跑過這麼長的一段路,跑到心髒都在隱隱抽痛,教堂口,女人跟男人的巨幅像豎在門口,幸福甜蜜的模樣幾乎在嘲笑著她的多情。
教堂內,新郎牽著新娘的手,站在教父的麵前,新郎的手很修長很白淨,似是上帝完美的藝術品。
教父站在上頭,對著下麵的新人讀著結婚誓詞,“司徒尚軒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辛瞳小姐為妻,願意一輩子照顧她愛護她尊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