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判定未免太過武斷!”慕容興搖頭:“而且高氏現在還是高國公弟弟高慶的女兒,家世背景雄厚,為父不可能為了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去責問高氏!”
“哦?那父親,若在對付高國公的基礎上,我給你一個助力,七皇子殿下呢?”慕容瑾挑眉,清冷的眸子瀲灩而冰冷,唇角勾起,帶著幾分淡淡的譏諷!
“你說什麼?魅王殿下?”慕容興驚訝抬頭:“你能將他拉入陣營?”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高國公府的勢力太大,有太多人眼紅,這一點從我用段時間內說服魅王就能證明,所以父親…”慕容瑾笑的冰冷:“你不做,會有人做,隻不過你不做,到時候能不能分一杯羹就是未知之數了!?”
“你這是在威脅為父?”
“威脅?不不不,父親錯了,我隻是在向父親闡明利弊,畢竟在律法上您還是我的父親,雖然你從沒有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但這層血緣關係是變不了的。所以父親,隻要您做的不過分,我都會容忍!”
“你這是什麼話,父親,為了你都將漣漪閣讓出來了,怎麼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慕容瑾淺笑,黑眸三分譏諷:“那是我許諾父親,帶給父親利益,父親才那麼做的不是嗎?”
“你是慕容府的女兒,自然要擔起慕容府的責任。”
“嗬嗬,府內有嫡女,嫡子,還有高國公府弟弟高慶的嫡親女兒,你的嫡妻,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還要我一個小庶女擔當,父親真是高看我!”
“為父都為了你,將雪兒發配到鄉下的庵堂裏,你還想怎麼樣?”
“父親,你又錯了,是嫡姐犯了大錯,與人私通,才會被發配到庵堂裏的,與我無關!”
“慕容瑾,你今日是誠信與為父作對嗎?”看慕容瑾平靜的摸樣,慕容興眼底隱隱有怒火閃過!
“不敢,您是我的父親,隻要您做的不過份,我會一如既往的尊敬!”看到慕容興發怒,慕容瑾神色依舊,黑眸清冷平靜。
“你…”慕容興剛要發怒,看慕容瑾沉著的摸樣,眼中暗光一閃:“你是在怪為父,那日沒有在宴會上幫助你?”
慕容瑾勾起唇角:“不敢,不敢,父親保持中庸之道,自然不會為小小的庶女得罪高國公!”
“這話就是怪為父了!”慕容興收起怒色,坐在旁邊低聲道:“並非是為父不肯幫你,隻是當時高祺氣焰太盛,為父幫你反倒會落下話柄,被人指責袒護兒女!”
“嗬嗬,自古父母袒護子女本是人之常情,高國公身居高位,卻能真心對待高祺,在高祺被眾人指責的時候,仍舊能頂風而上,保護自己的女兒,難道高國公就不怕被人指責袒護女兒?”
那是高國公勢力龐大,不懼被人議論,父親我人微言輕!
“嗯,我明白,父親身為百官之首,百官之率,確實人微言輕!”慕容瑾極力掩下眼底的譏諷,深吸一口氣道:“沒事,女兒明白!”
“你明白就好,為父也是有不得已的難處!”慕容興坐在一旁,看慕容瑾少了剛剛的憤怒,滿意的點點頭:“有些時候,做官是身不由己的,做人也是!你能這麼快明白,為父很欣慰!”
聽到這話,慕容瑾拳頭微微攥緊,感覺到自己本身存在不多對父愛的期盼一點點流失:“敢問父親這次找我來,所為何事?”
“自然是為了高國公之事!”慕容興一想到今天的事,心頭的火氣再次升了起來,將桌子折子遞給慕容瑾,道:“你看看!”
慕容瑾接過奏折,打開血紅的字映入眼簾:“什麼?府外的宅院被抄了?誰敢抄丞相的宅子?”
“誰,誰,誰!還不是高國公的狗腿子朱建國!”
“他不過是官居三品,如何能抄的了父親的宅子!”
慕容興冷哼一聲:“憑他一個人,哪有那個狗膽,還不是憑借高國公的勢力!”
“昨日剛剛發生了高祺之事,高國公便如此做,不怕惹人詬病,說公報私仇嗎?”慕容瑾看著奏折,皺眉:“就算是要對付我們,也不應該現在就動手!”
“高國公什麼時候怕過言官!”慕容興冷哼一聲,眼底怒火非常:“昨日我已收到了消息,說高祺回去之後又鬧了一次,這次是喝毒藥自殺!”
“所以高國公就犯天下之大不諱,幫助高祺對付你?”慕容瑾淺笑著,看向丞相,黑眸閃過了一絲譏諷!“高國公的父愛真是讓人感動!”
“那是愚蠢!”慕容興譏笑道:“昨日高祺與你打賭之事,貴族誰人不知,高祺的行徑舉止早已經被眾人鄙視,名譽都毀了大半,更何談霸業!”
“所以父親若是你的女兒發生了這種事,你會直接舍棄她對嗎?”
“那是自然!”慕容興毫不猶豫道:“越是身為高官貴族,越要重視名聲,否則將來記入史冊,那是遺臭萬年!高國公遲早會為他所做之事後悔的!”
哢嚓一聲,慕容瑾心底的那根弦徹底斷了,她深吸一口氣,眼底的失望盡數泯滅,看著慕容興,眸色清涼,冰冷而漠然:“既然如此,父親知道下一步怎麼做了嗎?”
慕容興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
“父親知道什麼人最難對付嗎?”慕容瑾神色平靜,手指敲擊著桌麵,淡淡道:“蛇打七寸,是因為它的七寸是蛇的脊椎骨上最脆弱、最容易打斷的地方,人與蛇相同,對付人亦是如此!”
高國公眼睛微微一挑,年近四十的臉上有了一種動人的神采:“你說高國公的弱點?”
“對,眾所周知,高國公與其夫人十分恩愛,高祺酷似其生母,所以高國公將其疼愛的程度甚至超過了嫡子高冰!那麼很明顯,高國公的弱點有兩個,一個是高祺的生母,一個是高祺!”慕容瑾的聲音平靜如水,看著慕容興的目光冰冷漠然,宛若生人一般,清脆的話語宛若風鈴,逐漸讓慕容興的思維超脫了朝堂,慢慢的變得廣闊!
“高祺因為性格跋扈,導致高國公名聲下降,而高國公敢冒天下大不諱命令朱建國對付父親,那不正好是一個把柄嗎?”慕容瑾看著慕容興,眸光清冷而犀利:“敢問父親,這次被查處的莊子一共有多少個!”
“14個!”一想到這些,慕容興眼底的怒火就克製不住的浮了上來:“高門大戶花銷深大,在外麵有田莊是大家都知曉的秘密,就連皇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而朱建國竟然大搖大擺的查處了為父14個莊子,其間的收益能達到白銀八十萬兩,如何能讓為父不恨!”
“有舍才有得,父親這不是災難而是契機!”
“什麼契機?”
“不過有一個問題,需要父親查明,父親真的確定朱建國所做之事,高國公知曉嗎?”慕容瑾黑眸清亮,清明而犀利:“對下,高國公此人性格正直,治軍嚴明,在軍中有很好的名聲;對上,高國公主動將大半兵權交出,鬆了皇帝對他的戒心,這樣的人,就算是為高祺報仇,也不可能做出如此魯莽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