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李耿連吃魚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你是否感覺到在運行元力時，有一大部分都在經過心髒處時消失了？”王散問。
李耿點點頭，王散接著說：“我昨晚跟你說了很多修行功法的事，《啟明訣》之所以修行緩慢，是因為《啟明訣》修行出來的真元力量精純無比，從古至今誕生的功法無數，《啟明訣》從精純度上說至少穩居前三之列，精純就意味著它更難以修煉，需要耗費的元氣數量是尋常功法的數十倍，相比於其他四部典籍也要高出將近十倍，在這樣一個基礎之上，你煉化的元力還被心髒處莫名的力量吸走了十之八九。所以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為什麼眉頭緊皺了，即使你的天賦冠絕天下，可你的修行之路依然無比艱難。比之前想象的還要難。”
李耿深吸了一口氣，又撕下一塊魚片放進嘴裏，一邊嚼一邊說：“我來到這個世界，清楚了來龍去脈之後，雖然說至今沒有遇到什麼生死難題，但天下逃亡的壓力卻是時刻縈繞在心頭，可能連活下去都變得很難，那麼修行上艱難想一下也就沒什麼了。能修行我已經覺得很奇妙，所以你我現在也不用愁，至少我們現在很自由。也沒有那麼壞！”
在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湖邊的春光，一種親近感和感到一絲與這個世界的連接感，讓李耿的心境突然有了很大改變，他突然有些不再抗拒來到這個世界，他接受了這個事實，也接受了自己命運，這種不可思議的穿越遭遇，讓李耿感覺像是一個傳奇，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為什麼不去好好麵對它呢？
而眼前的王散對自己的鞍前馬後李耿也看在眼裏，自在宗四代人，花了一千等待自己，現在還這麼煞費苦心的為自己的將來而憂慮，他非常的感激，也覺得至少這點是幸運的，所以看到王散愁眉不展，倒是自己出言安慰起來。
王散愣一下，搖頭失笑，道：“在進自在宗之前，我王散隻是一個失去了鬥誌也年老了的跑江湖的遊俠，無兒無女，本來想就此找個地方頤養天年等待歸天，但自在宗又讓我獲得了新生，更長久的壽命更強大的修為，更有意義的堅守和生活目的，幾百年前我就知道等待你的最終會是我，這讓我變得緊張，特別是最近的一百年，等你變成我唯一的生活重點，接引你並教導你是我王散必須要去做好的事情，是師門的托福，也是我的使命，所以你不願修行我就想法設法讓你修行，而此時出現意料外的情況時，我又有些患得患失。倒是讓你見笑了。”
“我天賦很好的對不對，雖然我心髒處的力量會讓我全身冒火，又吸進去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但也說不準那些東西就一定對我有害，還可能會讓我非常厲害呢？至少讓我的身體變強了很多，還不怕火，總的來說還是可以的，甚至很牛逼，對吧？”李耿說著說著甚至有些得意起來。
王散收拾一下表情：“你這麼說，我很高興，你的心智似乎也比我想象的成熟，但有一點我還是需要說明，這個世界天賦和你一樣好的人還有很多。對於你的身份，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成為超越所有人，現在的年輕一輩中，不少人已經到達六境，你們的差距可謂十萬八千裏，而我也不能保護你一輩子。你倒是提醒我了，既然事情這麼難，那麼對於你的修行，我需要改換一下策略，先給你提個醒，有個心理準備。”
說完這些話之後，王散的氣質又變回了那紅瀟灑又高深的模樣。
“等等，改換一下策略是什麼意思？像昨晚那種劃船，多來幾次可是要死人的！”李耿有點後悔，自己多嘴什麼，看起來王散腦袋裏在想著什麼危險的主意！
王散沒有理會李耿的這句話，站起來說：“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吃完這幾條魚，那邊的湖水非常清澈，你願意的話可以去洗個澡，然後我們就該趕路了。從這裏去西蠻森林有數千裏，沒有必要，我不會再帶著你趕路。另外，恭喜你，雖然你丹田中終於形成了一個小的可憐的氣海，但你現在可以說算是一個正式的修行者了，按照《啟明訣》的方法你可以自己內視一下自己的氣海。”
王散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人就消失了，原地留下一套衣服。李耿拿著那條吃的幾乎隻剩骨頭的魚站起來環視一周，根本就沒有發現王散是從那個方向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