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她抬頭一眼就在五個男生裏麵找到了錦年,跟以前一樣。不管他混在多少人之中,她總是能一眼望到他。隻是幾年不見,這個少年已是大人的模樣了,原本俊美的外表變得有了棱角。光潔白皙的臉龐上,格外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雙藏著怎麼不也散不盡憂鬱的雙眸。
“我哥哥他們這個樂隊是去年被這個娛樂公司選上的,今年下半年就要出道了,現在在練習他們新專輯的歌曲。”葛天朗解釋道。“這些歌都是我哥哥他們自己創作的喔~!”末了,他又嘚瑟的補上一句。
“原來這樣啊…”李筱望著不遠處的錦年,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變得更加遙遠了。說實話,她堅持去學習唱歌和舞蹈也隻是為了能夠更加接近他的步伐而已,看樣子還是落後了。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有這樣的失落,就好像某個人跑在你前麵,你拚命地去追趕他,但是就在你以為能觸碰到他的時候,時空軸錯位,你驚慌失措地發現,在你追趕的期間,你們居然已經不在同一空間了!
想著,她的頭失落地低垂了下去。
天朗是無法理解女孩子內心這份細膩的情愫的,他繼續指著樂隊的成員逐個介紹“那個表情冷冷的鍵盤手叫少司,是哥哥留學的同學,家裏貌似是開電器商場的。”
李筱跟著望去,隻見一個瘦高的男子,神情很是冷酷。長著一對日本眼,裏麵盡是不屑的神情。瘦長的手指在琴鍵上如魚得水般。
“那坐在後麵架子鼓手的胖子叫小北,得過全國很多相關的大獎…”
李筱隻見一個留著絡腮胡,皺著眉隨著音樂擺動的胖子…這個真沒什麼好看的…
“剩下兩個電吉他。好看點的那個叫阿沁,難看的那個叫峰子。”
還好那當兒不認識他們二人,不然以峰子的性格,知聞天朗第一次介紹他隻用了驚世駭俗的五個字“難看的那個”他肯定是要跟天朗拚命的。一一了解了,李筱再次沉浸到音樂之中。
不遠處,錦年一直投入在音樂當中,沒有察覺到李筱的到來。
歌曲時而搖滾時而抒情,但是這個透著絲冷清的年輕人把控的很好。快歌他簡單有力的幾個動作便可吸引人尖叫,抒情歌曲尤其撓人。他的聲音唱搖滾時是厚重帶點沙啞的,抒情馬上變成慵懶迷幻的了。李筱都能想象到,如果他成名了,該有多少女孩和她一樣。因為她現在的心已經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節奏開始跳著。
李筱認真打量著錦年時,他正在唱一首重新編曲的歌——《生如夏花》“我在這裏啊/就在這裏啊/驚鴻一般短暫/像夏花一樣絢爛。”他穿著一件很簡單的格子外套,白色背心,手上的首飾異常多。不同於葛天朗一臉的開朗,他臉上多了幾分憂鬱和滄桑。他的聲音在迷幻的同時還帶著一絲絕望,絕望的背後又有一股牽引的力量,好像在拚命地要抓住點什麼。李筱感覺自己似乎化身一株野蘭花,在勁風中屹立在懸崖陡壁之中。她感受到這個人內心是絕望的,隻是這股絕望來得十分淒涼。多年後,她終於明白了,他的名字,他的歌。
李筱沉醉在歌聲中,周邊的一切似與她時空分割開來。朦朧光線中,樂隊的經紀人暗自打量著坐在門口處的女孩。眉頭深鎖,這孩子不知怎麼竟給她一股熟悉感。模糊中,她貌似又看到那張星光熠熠的臉了,一顰一笑都讓人瘋狂,不過那人已經差不多息影環遊世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