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容易能夠睜開眼來,看到的為什麼卻是他?
揉一揉猶自疼痛的額角,林夕兒努力的想要坐起身來,涼滑的錦緞溜過肌膚,提醒著被子裏的自己竟然身無片縷,她的頭"嗡"的一響,頓時大吃一驚。
驚慌中,目光對上猶自睡得香的陳天睿,林夕兒想也不想,"啪"的就是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她自小閨訓極嚴,這樣喜怒於形的事還是頭一次,一巴掌打過去,她已是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正睡得香的陳天睿於睡夢中陡然的挨了這一巴掌,頓時被打得驚跳了起來,他瞪著眼睛看著床上這個淚水汪汪,滿眼憤怒的女人,眉頭逐漸緊擰,終於,他氣急敗壞的喝道,"你做什麼?"
林夕兒被他這一聲吼,汪在眼裏的淚水頓時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滴在雲白色的錦被上,如暗夜的曇花,悠的洇開。
她氣得發抖,"我一直當你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就算你擄了我來,我也想著定是有什麼原因,不肯怪你,可是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你竟然……,你竟然是……,"下麵的話到底不是她一個女孩兒能說得出口的,縱然氣極,亦是說不下去。
"我本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做什麼你都應該有心理準備的?"陳天睿頓時明白她指的到底是什麼,卻不肯辯解,隻是眯起了眼,戲謔的看向她。
林夕兒到了此時,已經是萬念俱灰,咬牙道,"士可殺,不可辱。"話音一落,她向著床柱一頭撞去。
陳天睿想不到她竟然不顧他之前的警告,說尋死就尋死,頓時心頭大鬧,飛步上前,一把捏住林夕兒的臉,"原來你昨天晚上的落水隻是自己找死而已,你很想死麼?那也容易,隻要你願意讓你家的那一百三十八口給你陪葬,你隨時可以去死。"
一句話說完,他滿意的看著林夕兒蒼白了臉,一甩手將林夕兒扔到床角,大笑聲中,他又一次揚長而去。
隻留下林夕兒在身後悲嗆的喊,"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接下來的三天,每日裏除了先前的那個冷臉丫鬟定時的送來飯食,再沒有人過來理一下林夕兒。
在那陳天睿嚴厲的警告過之後,林夕兒再不敢有什麼輕生的念頭,晚上就著燭光,她仔細的檢查自己的身體,雖然尚是閨閣嬌女,然而在大婚前幾日,家裏人已經偷偷的將春意圖譜放在她的妝奩內,讓她細細觀研。房中之事雖不精通,到底也略知一二,一番檢視之後,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自己的身子尚是完整無暇的。
心神稍定後,她已不再似前幾日那樣惶恐,一個人獨處,正好可以讓她靜靜的思考,通過對陳天睿的觀察,他的表情反映都告訴她一個事實,這些天自己所遭受的遭遇,完全是代那當今太子受過。
是的,他恨的是當今太子――英昊,或者,還有已故的沈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