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近兩個月了,林夕兒卻像是過了有兩年那麼的長,不知道是不是清風嶺後來的日子太過安逸清閑了,沒有煩瑣嚴格的規矩約束,縱然身為階下之囚,林夕兒也覺得那裏簡直就是世外桃園般的悠閑自在。再回到宮裏後,雖然皇帝隆恩深重,貴妃娘娘也格外的照拂,可是,煩瑣的宮規下,她再也沒有那種可以自由的呼吸的感覺。
對於大婚,她竟然隱隱的有些期盼,卻絕對不是盼著嫁給太子,而是,她異想天開的想象,陳天睿會不會再一次的來劫自己的花轎?
她一方麵為這樣的想法暗暗覺得好笑,另一方麵又覺得害怕,為什麼,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一次的花轎自然是順利的進了太子東宮,她卻並不歡喜,大婚意味著什麼,她怎能不清楚,宮教嬤嬤們貼耳相告的閨房密事讓她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人,想起他身上清涼如薄荷的氣息。而今天晚上即將要發生的事讓她除了覺得怕,就是深切的排斥。
她突然發現,在被那個暴虐邪魅的人強吻過以後,自己就再不願意被他以外的人碰觸了。
是罪惡感吧?她這樣想,自己被人強行親吻後,自然不好再讓第二個人對自己做同樣的事,否則,自己和那水性楊花的娼妓何異?
她用這樣的理由來替自己解釋。
冬日天短,很快就是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的時候了,隨著時間飛快的過去,林夕兒的心中越來越不安,她甚至希望能夠再發生一場什麼變故,讓自己出了喜房,遠離了這個地方,從而可以避開太子,避開那讓自己不安尷尬的事。
可是什麼叫天不從人願,眼前發生的事就是,好像天黑了才一會兒,就聽外麵一陣腳步聲響,有宮人尖著嗓子高聲的傳,"太子殿下駕到。"
除了林夕兒,屋子裏的人齊齊屈下身去,隻聽珠簾嘩啷一響,屋子裏明顯多了一股酒氣,隨著酒氣漸漸的濃鬱迫近,林夕兒直覺得分明有一股氣勢慢慢的壓迫過來,大紅色繡著鴛鴦戲水的蓋頭下麵,一雙紅色繡著金龍的長靴站在她的正紅色上繪如意百合羅裙邊,靴上的金龍清楚明白的彰顯著來人的身份。
正是太子英昊!
喜娘唱著歡喜吉祥的歌,有宮女捧來係著紅綢的銀稱,喜娘高聲道,"請太子殿下揭去紅蓋頭,從此和太子妃稱心如意,百年好合。"
隨著她的聲音,銀稱伸進了紅蓋頭裏,將紅蓋頭緩緩抽離,冰冷的銀稱碰觸到林夕兒的額角,沁心的涼,林夕兒的眼前漸漸的亮了起來,終於,蓋頭揭去,喜房內的紅燭一瞬間變得亮灼無比。
喝過了合巹酒,喜娘帶著宮女們退了下去,林夕兒垂著頭安靜的坐著,默默的靜候著即將要發生的事,這是自己的命,她在心裏這樣想,心裏滿滿的,全是無盡的悲哀和無奈。
然而過了許久,屋子裏都是依舊的靜悄悄沒有半點聲響,林夕兒終於忍不住抬起頭來,隻見英昊正冷冷的看著她,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
見林夕兒終於抬頭,英昊不自然的將頭扭開,是的,他失神了,雖然早已經知道林夕兒極美,可是他萬沒有想到,此時的她竟然更勝前幾次見麵,大紅的喜服襯得她的臉白裏透紅,朱唇皓齒,燭光搖曳下,她的雙眸分明是一彎深水,朦朧中閃著惑人的嫵媚,仿佛有一股吸力,一不留神,就要將他吸了進去。
可是,縱然如此,他還是解不開心裏的那個結,那次驗身,他自己也分明是奇怪的,不明白為什麼她的身子清不清白,卻要去看那隻桶?他分明記得那桶裏隻是裝了大半桶的普通的草灰,灰麵上抹得平平的,除此,再不見其它的什麼?
那天齊嫣然說到林氏定在驗身時作假後,他到底忍不住心裏的疑惑,暗中宣了那天替林夕兒驗身的一個老嬤嬤過來詢問,那老嬤嬤笑了回道,"這個法子雖然簡單,卻是極靈驗的,玄妙就在那個噴嚏上,人的七竅是和五髒六腑上下相通的,女子一旦私處被打開了,打噴嚏時,肚子裏股出的氣會在身下的草灰上留下一個小坑,若還是處子,私處因著尚未被打開,那股氣就不能從下麵出來,草灰上自然半點變化也沒有的。"(汗,親們表罵煙胡謅,這個說法是煙從前看三言二拍時看到的,煙這裏借來用一下,親們要罵就罵那姓馮的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