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想不到太子妃竟然將這樣的差事落在了自己的頭上,頓時一下子哆嗦了起來,"太,太子妃殿下,這,這……"
齊嫣然的嘴角溢起一絲輕蔑的笑,她就不信有哪個奴才敢對自己下手,看著林夕兒,想象著過一會兒林夕兒無人理會時的難堪,她在心中就忍不住一陣得意。
卻沒有想到林夕兒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看著常喜道,"常喜,你敢抗命麼?"
常喜自然是諾諾的不敢應聲,林夕兒揚聲吩咐,"來人,將常喜拖下去重責五十大板,並且,從現在開始,他不再是東宮主管。"
這一聲下來,常喜不由得屁滾尿流,連連磕頭,"太子妃殿下饒命,太子妃殿下,奴才知錯了……,太子妃殿下,饒了奴才吧……"
"饒了你,哼哼,"林夕兒冷哼,"本宮若饒了你,隻怕你不知道誰才是這太子東宮的主子。"她向四邊的宮人們冷冷瞟去,"還不將這個大膽違逆的狗奴才拖下去。"
往日裏高高在上飛揚跋扈的總管都被太子妃無情的打下了塵埃,邊上的小宮人們誰還敢有半點怠慢,一聽林夕兒這話,呼啦啦上來好幾個,將那常喜連拖帶拽的就拉了出去,有日常裏受過他小鞋的,這會子無不借了機會在他身上先掐捏抓撓了一番。
眾側妃眼見林夕兒一改往日溫婉沉默好欺負的樣子,霎時竟變得狠虐起來,縱然太子對她的態度冷漠,可也都知道這個眼前虧吃不得,一個個閉緊了嘴再不肯出聲,加上往日本就嫉恨齊嫣然,到此時,眾人竟然也忍不住暗暗的幸災樂禍起來。
林夕兒仿佛方才的事沒有發生過,向身邊一個看起來頗強壯的太監淡然命道,"常喜托大違逆,不尊本宮的號令,你來。"
雖然還是怕,可這個太監哪裏還敢有半點猶豫,趕忙幾步走到齊嫣然跟前,輪起巴掌就往齊嫣然的臉上狠狠扇去,齊嫣然這個時候也覺得不好,慌忙一聲,"林夕兒,你敢!"話音未落,那太監的耳光已經狠狠的將她下麵的話堵在了嘴裏,隻聽"啪啪啪啪"接連的脆響,齊嫣然"啊"的慘叫幾聲後,已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此時早已有慣會見風使舵的宮人搬了椅子出來,扶林夕兒坐下觀看,因為林夕兒並沒有說掌多少下,亦不叫停,是以縱然齊嫣然的嘴角已經鮮血淋漓,那太監依舊一掌接一掌,也不知道是往日齊嫣然為人太過苛刻了,還是要在新主子麵前討好,他掌掌盡力,掌掌見血。
齊嫣然幾時受過這個,已經軟癱在地上,眼裏的淚水和嘴上的鮮血狼狽而又猙獰混合了在一起,如花嬌容眼見已是不能見人了,林夕兒這才淡淡道,"住了。"
那太監垂頭退了下去,林夕兒緩緩起身,來到齊嫣然的麵前俯下身子,用隻有她倆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輕笑道,"妹妹心裏此時定是已恨及了本宮罷,無妨,左右太子殿下回來了,有他會給你報仇,你隻等著瞧就是了。"
齊嫣然張口想說什麼卻已發不出聲音,隻好恨極了的盯住林夕兒,林夕兒收斂起臉上的笑意,一甩袖子站直了身子,目光緩緩的從眾側妃身上掠過,劉玉蝶等人唯恐林夕兒要追究她們,直嚇得個個縮了脖子,再不敢看林夕兒。
"貴妃娘娘早有嚴命,宮妃們要謹言慎行,不得在背後妄自揣測主上的意向,你們方才的話本宮全都聽見了,看來本宮今兒還得再進宮一趟,將此事回稟了貴妃娘娘,是非論斷,還是請貴妃娘娘定奪罷。"說完,林夕兒轉身就走。
就見眾人全都慌了,劉玉蝶跪在最前麵靠林夕兒最近,她連滾帶爬的膝行過來,一把抱住林夕兒的腿,雙淚交流的求道,"太子妃殿下開恩,千萬不能進宮叫貴妃娘娘知道了,千萬不能啊,嬪妾們認太子妃殿下責罰,從今往後,唯太子妃殿下之言為是,再不敢有半點怠慢,太子妃殿下……"
眾側妃也齊聲哀求著,"太子妃殿下饒了嬪妾們這一遭兒罷,往後再也不敢了。"
林夕兒這才轉身,看向劉玉蝶等人道,"本宮並不要你們對本宮怎麼樣,隻是,你們當真知道錯了麼?"
劉玉蝶等人大喜過望,連連點頭道,"嬪妾們當真知道錯了,當真知道了,以後再不敢犯了。"
林夕兒長噓一口氣,很是替她們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點頭道,"若是這樣,本宮倒也不忍心將你們都送到貴妃娘娘麵前受過去,罷了,你們既然已經知錯,就都起來罷,"說到這裏,她瞟著眾側妃們,又語氣一重的道,"隻是以後別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