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僅能如此!!!
蔣秀握著陳清蓮的手,哽咽得出不了聲,"小主,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您說的睿兒,他……他……,"然而縱然她心裏萬般的焦急,卻也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自己想問的是什麼?
陳清蓮卻是知道她的意思的,她握著蔣秀的手,長長的歎,"天意,全是天意,"她告訴蔣秀,當年自己不辭而別之後,她不敢回江蘇家裏,又四下無著,想想凡塵俗事著實無趣,堪堪的正經過一家道觀,於是就進去求了出家,道家規矩淡薄,向來求的是一個緣字,是以,道姑主持並不多問什麼,就幫她主持了出家之禮。(讀者欲知這一段往事如何,請閱《後宮浮沉錄》,在這裏煙就不重複交代了。)
出了家後,她並沒有留在這家道觀裏修行,而是四處雲遊,自號清蓮居士,途中經常聽聞皇帝寵信一位沈氏妃子,婕妤昭儀的接連冊封,她知道那位沈氏妃子是誰,心中隻為她歡喜,如此,也就放下心來。
她雖然不敢回家,然而到底想念親人,於是就一路向南而去,想著自己的那些家人們就算遠遠的看一眼也是好的,一路行走間,在一天傍晚,她進了一個依山傍水的小村莊,眼看著天色不早,她就近去了一家農人的屋裏,請求打尖,這家人卻是極善的,大有好客向佛之心,見了她,很是客氣熱情。
這戶人家有兩個孩子,大的快有十歲了,小的才三四歲左右,當她咋一看到那個孩子時,她直覺得頭嗡的一聲,那個孩子的左臉上,赫然有著一道猙獰的疤痕。
這一道疤痕,分明是在哪裏見過的,她心裏陣陣發顫,終於想起,當年皇後的護甲劃在睿兒的臉上時,那道血痕所在的位置和這個孩子臉上的,一模一樣。
想著往事,她心裏止不住的難過,將孩子輕輕摟在懷裏,她問那個婦人,"這孩子叫什麼名字,嗯,他的臉上怎麼傷了?"
原本也隻是隨口一問,那婦人卻是出語驚人,"他叫揀兒,嗯,這傷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撿到他時臉上就有的。"
"什麼,是,是撿的,"陳清蓮大是吃驚。
那婦人點頭,撫著揀兒的頭輕聲的歎,"不知道他的父母為什麼那麼狠心,大雪天的將他丟在雪地裏,幸好我家男人出去賣貨,舍不得錢在城裏住宿,就連夜的往回趕,半路上撿了他,嗯,也是他命大了。"
"大雪天兒裏?"陳清蓮的心越跳越急,這樣的巧。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這孩子的脖子上掛著一塊玉佩,她好奇的拉出來仔細一看,卻更是一驚,剔透得能滴出水來的和田玉,上麵精致的飛鳳圖形下,有隱隱的篆刻的小字,她定睛細看時,竟是禦用二字,這,分明竟是宮中之物。
那婦人見她看這個玉佩,趕緊解釋道,"這是年前時,遇著的一位夫人送的,那位夫人和爺真是善人,瞧著這孩子可憐,不但送了這塊玉佩,還送了……,"說到這裏,這婦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閉了嘴,警惕的看著陳清蓮。
陳清蓮兀自陷在自己的驚訝奇怪之處,並沒有發現這個婦人有什麼不對,見這婦人停住,她捏著那塊玉佩抬頭問,"一個夫人?嗯,她是什麼樣兒的?"
一個夫人怎麼會有宮中之物,而這塊玉佩很清楚乃是極貴重之物,什麼樣的人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手筆呢?
那婦人突然一把將那玉佩從陳清蓮的手裏奪了去,陡的尖了嗓子問,"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
屋子裏的動靜引來了她的男人,那漢子進屋一見妻子臉紅脖子粗的瞪著目瞪口呆的陳清蓮,大是不解,隻見那婦人一指陳清蓮,"毛他爹,她一直問揀兒的事,又問這個玉佩,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
毛他爹一聽,頓時眉毛也立了起來,麵目凶狠的看向陳清蓮,"你是什麼人?"
陳清蓮先是覺得吃驚,隨即就覺得不對,她慢慢的站起身子,"貧道不過是瞧著這玉好,就隨口問了。"
毛他爹定定的看了陳清蓮好一會兒,方才回頭對那婦人道,"毛他娘,你想太多了,這位仙姑不是壞人。"
那婦人又看了陳清蓮許久,像是終於相信了她,這才又慢慢的露出了笑容,抱歉的道,"仙姑莫怪,小婦人也是被嚇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