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那裏,任由她泄憤一般的控訴,一言不發。
天色漸漸昏暗,臥室裏,已經昏昏暗暗,但是他們兩個人誰也沒有顧及,沒有去開頭。
昏暗的臥室裏,男人一言不發,女人淚眼控訴。
“蘇先生,我以為您恨我,僅僅隻是恨我……可我想不到,您為了報複,竟然連請催眠術催眠這樣別人想都想不出來的招式都用上了。”她說,“到底您這心裏是有多恨我啊,才能讓你不惜屈尊降貴讓我疼?不得不說,您這比直接婚後折磨我還要讓我難受。如果您的目的是毀了我,我想說……您其實什麼都不需要做。”我也已經沒有多少時日可以活了。
搖搖頭,她自嘲嗤笑:“婚禮上是您放我鴿子,離婚是您提出的,離婚協議書也是您托了律師送到我手上的。”她說:“協議書上,您早就簽了字了。我隻不過是應你所要求的,按照你的心意,簽了字,不是嗎?”
“如今除了最後一道程序,蓋上公證部門的印章,咱們就是形同陌路的人。”
男人的俊臉隱沒在黑暗中,涼小意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她也不想看……除了恨意就是一片冰冷,其他,還會有什麼嗎?
良久,男人的聲音在這間過分安靜的臥室裏響起,“哭夠了嗎?”
涼小意一聽男人森然的聲音,激動的情緒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熄,握緊的拳頭鬆開,抬手狠狠擦了一把眼淚……是她天真!她怎麼能夠奢望麵前這個冷血的男人會因為她的一番控訴有所動搖呢?
是她傻!
涼小意漸漸平息激動的情緒,之前還不覺得,現在情緒平複之後,腦袋一陣暈眩。她意識到什麼,包子臉上閃過一絲緊張……不可以暈過去!
男人眯著眼看著對麵的女人,看著她倔強的撇開頭,倔強的忍住淚,倔強地努力控製顫抖的雙肩。
薄唇開闔,聲音淡淡,“說夠了,哭夠了,就滾到床上去。”
“……?”
涼小意猛然抬起頭,不解地看他。
昏暗的房間裏,依舊是看不清他的神色。
隻能夠憑著他的聲音,來判斷他此刻的情緒。
很淡,很平,波瀾不驚,“我的耐心已經所剩無幾。涼小意,是自己滾上床,還是要我‘幫’你?”
涼小意麵色乍白,咬了咬唇,她想,她和蘇涼默這個涼薄的男人爭執,就好比針尖對麥芒,雞蛋碰石頭……屈於他的淫威之下,涼小意非常不甘不願地盤上床。
剛剛暈眩的感覺,在爬上床之後,好了一些……
接著,下一秒,她就看到蘇涼默拿起屋子裏的座機,打向樓下。這是子母電話,他往樓下打,當然是張嫂接電話。
“張嫂你上二樓來。”
涼小意狐疑。卻再也不多嘴了。
張嫂很快就上來了,“蘇先生,您找我?”
男人不置可否,修長的食指指了指床上的涼小意:“以後不許她隨意見溫晴暖。”
涼小意倏然睜大了眼睛,蘇涼默把溫晴暖來見她的事情怪罪她涼小意的頭上?
唰!
心髒瞬間劇烈的疼痛。
正準備反駁:“怎麼?蘇先生您是在心疼……”溫晴暖被我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