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杜天澤總是坐在沙發看著電視,手中捧著一杯茶,靜靜地等待著杜言笙回到家中然後一起吃飯。
“空了許多呢。”
杜言笙坐上沙發,伸手拿過茶幾上的茶杯,試圖想想象杜天澤平日裏坐在這的心情與場景。
但這想象帶給她的是更多的寂寞。
鈴。
刺耳的門鈴聲響起竄入杜言笙的耳中,將茶杯放回茶幾上,她揉著眉宇間起身去開門。
大門打開的那一刻,一個小黑影忽然竄了過來,抱住了杜言笙。
“姐姐,蛋蛋好想你。”
儒儒的聲音,軟軟地身體,喜歡抱著杜言笙時用腦袋在她胸口蹭兩下,跟隻小動物似得。
“蛋蛋。”
揉著兒子頭頂的碎發,杜言笙的眼眶漸漸發紅。
所有的堅強在蛋蛋出現的那一刻都化為了粉末,杜言笙緊緊環抱住蛋蛋,淚水衝破眼眶滴落,濺落在地形成了一朵朵地水花。
“姐姐?”
蛋蛋眨了眨眼睛,杜言笙懷抱他身子的力氣太大,他有些難受地掙紮著身子。
“咳——”
不適宜地咳嗽聲響起,杜言笙迎著聲音看去,才發現門口站著一男一女,餘浩躲在歐陽瑾的身後偷偷發笑著,而歐陽瑾則是嚴肅著張臉,但仔細看去還能看出歐陽瑾眼中的笑意。
他們第一次看見杜言笙哭泣,那麼冷淡的女人,居然當著他們的麵哭了。
“你們來這做什麼?”
擦去臉上的淚水,杜言笙並沒有讓他們進來的意思。
“送你兒子回家咯。”
雙手疊加在後腦勺,餘浩臉上的表情此刻隻能用欠揍來形容。
“你——怎麼會知道?”
杜言笙驚訝,蛋蛋隻會在熟人麵前才會叫她媽咪,而在外人麵前隻會叫她姐姐。這倆貨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還有為什麼蛋蛋會在他們那邊,蛋蛋不是被楊理接走了嗎?
看來這之間發生了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蛋蛋,你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
垂下眸,杜言笙環視著那肉肉地小臉蛋。
“那天顧同叔叔……他受傷了,蛋蛋後來暈倒了。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在楊理叔叔家了,楊理說說要帶蛋蛋去找爸爸,之後就將蛋蛋交給了這兩個叔叔阿姨。”
爸爸?杜言笙長眸一掃,釘在了餘浩身上。
當年她醉酒後懷孕,在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情況下生下了蛋蛋。楊理曾經也說過要幫他找尋那個男人的身份,在懷疑到左後赫可能是蛋蛋的父親時,她特意偷取了左後赫的頭發與蛋蛋的頭發拿去做DNA比對。後來,那份比對的文件她一直丟在房間,沒翻開看過。
難道蛋蛋的父親是餘浩?歐陽瑾是扣著餘浩上門來負荊請罪?
看著杜言笙釘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以及蛋蛋剛剛口中說到的‘爸爸’兩字,餘浩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惡寒地抖了抖身體,往歐陽瑾身後又移了一分,小聲地說道:“別這樣看著我。我絕對沒有兒子。”
他才不會幹這麼缺德的事情呢。
“杜小姐,我們有事找你相談。”
歐陽瑾打破關於蛋蛋是誰兒子的話題,同樣是嚴肅地的臉,少了剛才的一分笑意,多了一分認真。
杜言笙怔了怔,思索了幾秒,轉身向客廳內走去。
關上大門,餘浩與歐陽瑾進了客廳坐到沙發上,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換著,他們的眉宇皺在一塊,似乎發生了不知該怎麼開口的大事。
將蛋蛋抱回房間讓他自己看電視,杜言笙踱步下了樓梯,看見餘浩嘴裏不知嘟囔著什麼神色有些憤怒,歐陽瑾拍了他一下,餘浩這才撇到杜言笙,急忙收回了神情。
“有話就直言吧。”
她才不相信餘浩與歐陽瑾僅僅是為了上她家做客而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來她家。
“後赫和杜婷婷即將晚婚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各大報紙都登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又一次地聽到左後赫和杜婷婷晚婚的事情心髒猛然一緊,垂放在沙發上的雙手漸漸握成了拳頭,杜言笙暗自吸了口冷氣,強製地壓抑住心中的那股快破體而出的情緒。
“兩人來此就是想通知我這件事情嗎?那你們可以走了。大門就在前麵,好走不送。”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一個人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