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八仙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除了掌櫃和小二等人,就隻剩下皇甫彥、孫鋆和北溟玉。
皇甫彥看了看一身白衣的北溟玉,正待上前,卻不料北溟玉搶先站了起來,抱拳道:“二皇子、孫大哥,後會有期!”然後躍出窗戶,幾個起落便消失不見了。
皇甫彥盯著洞開的窗戶看了半天,輕輕搖了搖頭,轉身下樓。孫鋆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貼身保護著他。
兩人一前一後在天街上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孫鋆突然壓低聲音對皇甫彥道:“公子,有人跟蹤!要不要甩掉他們?”
“無礙,讓他們跟著就是了。”皇甫彥不快不慢地走著,在快到天街西側盡頭時拐進了一條不大不小的小巷。
小巷裏很安靜,在其中一側的牆壁上,每隔三丈遠就掛著一個紅色的燈籠,一直延伸到最裏端。那裏有一間燈火通明的院落,院落的大門上方掛著一塊漆黑的牌匾,上書著“蓮香館”三個大字。
皇甫彥和孫鋆徑直入了蓮香館。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轉身回去稟報,另一個人則找了個黑暗的角落守著。
卻說另一邊,宇文驊將楚月吟送到楚府,也不假手於人,直接將一直未醒的她從府門抱到了月華閣,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上,還親手幫她蓋上了錦被。
楚桓聽聞家仆的稟報,匆匆趕到了月華閣,正好在院子裏遇到了剛從閨閣裏出來的宇文驊。三拜九叩之後,宇文驊抬手讓楚桓起來,一言不發地往院子外走。楚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戰戰兢兢地跟在後麵。
宇文驊出了楚府,臨上馬車前才回過頭來,對楚桓道:“你看好她,大婚前不要再讓她出府了。”
楚桓低首斂眉,連聲稱“是”,額上冒出細細的汗珠。
宇文驊招手命冷鋒過來。
“請皇上責罰!”冷鋒跪在宇文驊的麵前。帶楚月吟出府本就不該,偏偏還被宇文驊抓了個現行。不管皇上要對他施以多重的刑罰,他冷鋒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怨言。
“冷鋒,看在你一貫忠於職守的份上,而且今日之事也沒有出什麼紕漏,朕就不處罰你了,日後將功補過吧。”宇文驊輕描淡寫地說道,放了自己的愛將一馬。
“謝皇上!”冷鋒暗暗鬆了一口氣。
“起來吧。你和侍衛們於大婚之日隨迎親隊伍回宮,負責沿途的護衛。”
“遵命!”冷鋒朗朗應道,站起身,與楚桓一起恭送宇文驊上了馬車,目送著馬車消失在街道的盡頭才轉身各回各處。
馬車上,一個男子低著頭跪在宇文驊的身前,他穿著平民常穿的那種粗布衣衫,與他英武的氣質非常不相配,可見這隻是他的偽裝。
宇文驊背靠著車廂壁,淡淡地道:“說吧,他去了哪裏?”
趙武回稟:“皇甫公子去了蓮香館。小的先回來稟報,張齊還在那裏繼續監視。”
“知道了,你退下吧。”宇文驊揮了揮手,閉了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