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慶退到了楚月吟的身後,宇文駿不動聲色地將眸光收了回來,笑道:“皇嫂太客氣,喚駿‘皇弟’即可。”
氣氛頓時輕鬆起來。楚月吟也笑了,問道:“皇弟是何時回宮的?”
“昨夜進的宮。正準備去禦書房覲見皇兄。皇嫂呢,這是要去哪裏?”
“頤和軒。”
“原來皇嫂是要去頤和軒和皇甫公子比琴。”宇文駿看著楚月吟懷中的鳳鳴琴,了然於心。
楚月吟臉一紅,不好意思地道:“本宮學琴不過月餘,哪裏敢和皇甫公子比琴。”
宇文駿惋惜道:“一別三年,皇弟也十分想念皇甫公子,若不是要去禦書房向皇兄述職,一定和皇嫂一起去頤和軒聽琴品茗。”
他話音未落,隻見一輛豪華的馬車緩緩駛來,車夫跳下車,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站在一邊等候宇文駿上車。
“述職是公事,莫讓皇上久等。至於皇弟的話,本宮一定會轉告皇甫公子,想必皇甫公子得知皇弟回宮,一定會很高興的。”
“有勞皇嫂了。”宇文駿點頭,道了一句告辭便轉身施施然上了馬車。
楚月吟心情大好,看著馬車駛遠,繼續向頤和軒走去。當她來到頤和軒門前,發現孫鋆已經等著了。
銀巧迎過來道:“小姐要是再不到,奴婢就要折回去找你了。”
“路上遇到了安王爺,聊了幾句,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楚月吟邊說邊笑著看向正給她行禮的孫鋆。
“孫侍衛免禮!有勞了!”
孫鋆站直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楚月吟正欲邁步,回頭看了看張慶,對孫鋆道:“孫侍衛,天氣寒冷,能否給張慶找個地方坐著等?”
孫鋆略一思忖,道:“可以,請張侍衛一起來。”
張慶一聽,喜出望外。自從皇甫彥入住頤和軒以來,這裏便成為了皇宮之中一處神秘之地,能夠被邀請入內的隻有區區可數的幾個人。他是第一次踏進頤和軒,雖然在前院就已經止步,可是他已經很滿足了。
“請張侍衛坐在亭子裏等,待會有人送茶水和點心過來。我家公子喜靜,請張侍衛不要隨意走動。”孫鋆說的後一句,其實是暗地裏在警告張慶不要妄動,以免誤入八卦陣中。
張慶自然聽懂了孫鋆的警告,點頭應下,靜靜地坐在亭中。等楚月吟等人進了殿,方四處打量起前院的景致來,無非就是一些光禿禿的樹木和枯黃的草,看不出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雖然如此,可是張慶仍然不敢輕舉妄動。看不出異樣,不正說明陣法的高明嗎?
楚月吟進了前殿,意外地沒有看到皇甫彥。她看了看孫鋆,無聲地詢問。
“公子還沒有起身,請皇後娘娘在此稍候片刻。”孫鋆說完,離開了前殿,大約是通傳去了。
楚月吟將鳳鳴琴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等。殿裏點了一爐銀碳,她被凍得通紅的手很快就暖和了過來。
很快就有侍從送了香茶和點心過來。但等了許久也不見皇甫彥,孫鋆也沒有回來。楚月吟有些不耐煩地站起,走到北麵牆下,仔細地看著牆上的水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