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後,楚月吟帶著銀巧、北溟玉離了清苑,坐上鳳輦去了禦書房。通傳之後,楚月吟將銀巧、北溟玉留在外麵,自己一個人跟著墨羽進了禦書房。
禦書房裏除了宇文驊、章鑫外,冷鋒也在,看樣子是正商量著事情。冷鋒見楚月吟進來,停了口。
楚月吟上前行過禮,道:“臣妾不知道皇上和冷將軍正在議事,要不臣妾過一會兒再來?”
宇文驊笑道:“梓童稍坐一會兒,朕和冷鋒馬上就談完了。墨羽,給皇後看座。”
趁墨羽去搬錦凳的時機,冷鋒過來行了禮後,回到宇文驊身邊繼續商議之前未完的事宜。
楚月吟坐在錦凳上,耐心地等著。宇文驊和冷鋒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談論著事情,言語中有些隱晦,似乎在避諱一旁的她。這反倒讓楚月吟留了心,豎起耳朵認真聽了起來。但是,他們的聲音實在太低,她隻能抓到零星的幾個字,無非就是生病、出宮、驚動什麼的。
這樣偷聽實在太累,關鍵是根本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楚月吟放棄了,幹脆站起身走到書架旁,纖纖素指緩緩劃過整齊排列的書脊,看看是否能找到她感興趣的書。
過了一會兒,楚月吟的素指停在一本藏淵國的地理誌上,猶豫了一下,正要取出,不料被人悄無聲息地從身後抱住,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烏發上。
“梓童在找什麼?”宇文驊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楚月吟身子一震,用力掰開宇文驊的手,“皇上,快放開臣妾,有其他人在呢。”
宇文驊輕笑,“這裏隻有朕和梓童,哪來的其他人?”
楚月吟一怔,轉過身掃視了一下禦書房,果然不見第三個人,冷鋒、章鑫、墨羽都已經離開了。她避開宇文驊又要環上來的手臂,正了正臉色,道:“皇上,臣妾有事要說。”
宇文驊收回落了空的雙手,放到身後,若有所思地盯著楚月吟的水眸,看來她對那日清水閣強行寵幸一事仍耿耿於懷。如果有第三人在場,她還會配合他演戲,可一旦隻剩下兩人單獨相對,她就變成了刺蝟。
他倒是真心想把楚月吟收入羽翼之下,悉心嗬護,可惜她很抗拒他的親近。也許,他應該再耐心一點,等到她接受他的那一天。
“梓童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臣妾今日去冷宮見過雪淑妃了,讓沫璃替她把過脈,孩子的情況很好。就是冷宮裏太簡陋,很多東西都沒有。”楚月吟不動聲色地側身往旁邊退了一步,拉開和宇文驊之間的距離,“不過皇上可以放心,臣妾已經安排好了,缺的東西今日下午便會送過去。”
“梓童辦事,朕當然放心。”宇文驊裝作沒有看見她的逃避,但心裏對她刻意為之的疏離還是有些無奈。
“還有一件事,臣妾今日在冷宮還見到了李思雨。”楚月吟輕籲一口氣,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她罵臣妾了,所以……臣妾讓人掌了她的嘴,還把她鎖在屋子裏,罰她三日沒有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