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施針已經結束。楚月吟斜靠在床頭坐著,筋疲力盡,但仍然配合著沫璃的手勢聲嘶力竭地喊叫著。
“小姐,你喊了很久了,喝口水吧。”銀巧端過來一杯茶水。
楚月吟接過,大口喝下。因為高聲喊叫而仿佛冒煙的嗓子有了茶水的滋潤,終於沒有那麼疼痛了。她將茶杯遞回給銀巧,低聲問沫璃,“本宮還要叫多久?”
“差不多了,再來一炷香吧。”沫璃一邊拭擦著金針,一邊回答。
一炷香?楚月吟的小臉馬上垮了下去,一臉哀求地看著沫璃。
沫璃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楚月吟,繼續拭擦著金針。楚月吟無奈,剛張口喊了兩聲,突然被站在一旁北溟玉捂住嘴巴。
“小姐,小姐,快醒醒!沫璃醫女,小姐暈過去了……”北溟玉邊喊邊得意地朝楚月吟眨了眨眼睛。
楚月吟看著北溟玉,笑眯了眼睛。這個方法真好!裝暈就不用喊了。可是,殿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接著外麵傳來宇文驊暴怒的聲音,“滾回去繼續跪著!母後、皇弟,你們在外麵等著,朕進去看看!”
趙太後道:“哀家和你一起進去。”
宇文驊攔住趙太後,“母後,皇兒一個人進去即可。裏麵……莫要汙了母後的眼睛。”
楚月吟朝北溟玉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北溟玉去外麵攔著。為了以防萬一,她很快地躺回錦被裏閉上眼眸裝作昏迷了過去。北溟玉示意銀巧端起放在地上那盆“血水”,一起出了內室。
“奴婢等參見皇上、太後娘娘!”
宇文驊急切地問道:“平身,皇後怎麼樣了?”
北溟玉道:“啟稟皇上,小姐隻是一時力乏,暈了過去,沫璃醫女正在為小姐施針。請皇上、太後娘娘在殿外等候。”
“母後到外麵等吧,朕一個人進去。”
“不行,哀家要進去看看吟兒。”趙太後還要堅持,突然看到銀巧手裏端著的“血水”,頓時腳步不穩,身子晃了一下。
“母後。”宇文驊連忙扶住趙太後,對銀巧道,“還不快點端出去倒掉!”
“是。”銀巧端著木盆走到殿門外,“子夏,子夏……”
“來了,”子夏端著幹淨的熱水過來,接過銀巧手上的木盆,匆匆去倒掉。
“夕顏,扶太後出去。”宇文驊又命令道。
“是。”北溟玉扶著趙太後走出寢殿,回頭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宇文驊邁步向內室走去。
楚月吟閉著眸子躺在床榻上,聽到一重一輕兩種腳步聲走進內室。較重的腳步聲到了床尾,接著床尾傳來沉重東西與地麵接觸的聲音,可想而知那人是銀巧,剛剛把沉重的水盆放下。很輕的腳步聲則一直來到床榻前停下。
“別裝了,朕知道你醒著。”宇文驊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戲謔的意味在楚月吟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