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毫不手軟,拐杖重重的打下去,但是,沒有碰到伊若瀾一下,曲夜寰將她的腦袋按入胸膛,以自己的背,接下了老爺子的拐杖。
伊若瀾被他桎梏的說不出話來,隻感覺到了他身體的震動,這一種殘忍的場麵,他不止不讓她承受,甚至不讓她看到。
而在場的人,有些是不敢說話的,有些是不想說話的,最後隻有方浩然一個人站出來說:“爸,算了吧,您好不容易才認回夜寰,千萬別給打出什麼毛病來了啊。”
“毛病?我看他命硬的很!”
老爺子話是這麼說,但是手中的動作還是輕了許多,直到完全停止。
曲夜寰自始至終沒有哼一聲,說話的時候,甚至沒有回頭:“爸,您對於我,沒有養之恩,沒有育之情,有的隻是骨子裏那一點可憐的血液,所以今天,我不還手,你我之間的債,也算我還完了!”
說完,他起身,抱著若瀾,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根本不管身後的叫聲。
伊若瀾在他懷裏,看著他,從一開始,她躲他,時至今日,她依然不懂他,但是他的出現,他把她護在懷裏那一刻,她的內心深處竟然升起一股說不出的信任。
“四叔——”
“嗯?”
“我們之間明明沒有什麼,你為什麼要做的這麼複雜?值得嗎?”
他把她放進了車裏,輕撫著她額前的發,他竟然笑了:“我可是你的第一個男人,這也叫沒什麼?”
“那我也是你的第一個女人嗎?”
“你說呢?”他反問。
但,她隻回以一笑。
這個問題多無聊,想也知道答案是什麼。
後來,他將她帶到了他的別墅。
位於半山區的別墅,像是一座城堡,佇立在深林之間,山水環繞,遠遠看去,就像是懸崖上開出的一朵花,不比方家別墅更大,但是古典,優雅,與世隔絕。
她一下子愛上了這個地方,以至於那一顆心,瞬間就安定下來了。
他請來了醫生,給她處理了身上的傷。
她應該多休息的,身上的傷口也不允許她做出什麼動作來,但是她放心不下他,她記得那一下接一下的棍子全打在了他的身上,她不知道他的傷要怎麼辦?
醫生離開之後,看到他一個人坐在庭院裏,麵對著千岩萬壑,湖上夕陽,她拿著藥水和工具走了過去,“把衣服脫下。”
“我沒有聽錯吧?”他笑。
“對,相信你的耳朵,脫下來!”
“可以!”他點頭:“不過,你來給我脫!”
在這樣的地方,有著最美的景色,卻也有著最隱秘的視野,除了他們兩個人,再沒有第三者的存在。更何況她也不是做什麼壞事,便過去,親手把他的襯衣給脫了下來。
那背上,不止有新添的淤青血痕,還有幾處淡淡的刀疤的痕跡,還有手術縫合之後留下的烙印,不嚇人,卻讓人難以想象,這個人,到底都承受過什麼?
“別告訴我你是害怕了啊!”他的聲音淡淡傳來。
她沒有回應,但是腦子裏卻不斷回憶起之前的情景,他拚命保護她的畫麵,她竟然不受控製的,從背後,輕輕摟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