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安遠。
“過來。”
半晌,安遠形成的那片高大的黑影立在那裏再次開口,依舊沒有回應林楠的話題,也同樣徑自說著,聲音沉了幾分。
“不,你出去吧,安遠。”
林楠吐出一口氣,她一個字一個字淡淡的說。
她不會過去。
她希望安遠能離開。
現在,馬上。
空氣有一絲緊繃,冰冷的緊繃,在林楠話落下的時候,空氣像被凍結了一樣,繃得緊緊的。
一時兩個人都不說話。
過了片刻,林楠手越收越緊。
安遠那裏一團的黑什麼也看不見,她微僵住身體,她和安遠不能再這樣糾纏,不能再糾纏下去,她不知道安遠是什麼表情,但知道安遠不悅,凍結緊繃的空氣向她訴說著。
“安大哥,你回去吧,我們之間……”
靠在一邊的牆上,林楠鬆開了一直按著的燈光開關,她輕輕的說。
她不想開燈,不想看到他。
就這樣挺好!
誰也看不清誰!
“過來。”誰知,安遠再次開了口。
比起上兩次,聲音更沉,明顯帶著冰冷和怒火,而且不動不動的高大黑影動了,朝著林楠這裏走來,幾步的距離馬上就到了,越來越近,林楠也隱約看清了安遠冷俊陰沉的臉。
“我不會走的,林楠。”
他伸出手,握住了林楠的肩,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的眸光合著周圍朦朧不清的光線一片深沉。
濃得什麼也看不清。
“我一直在等你,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他又說,眉頭緊皺。
看著他那雙深沉籠著周圍黑色的眸子,林楠仍然昂著頭,語中多了一份無奈:“等我,安大哥,你等我幹什麼?為什麼現在才回來?你走吧,安大哥,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幹什麼,我不想知道。”
林楠真的不知道該和安遠說什麼,或者說還能說什麼?
為什麼他是這樣?該說的她說了,該做的也做了,為什麼安遠就不放過她呢?
香港時是這樣,現在也是。
他的冰冷,冷漠呢?
他不是該像以前一樣冰冷?一會熱一會冷的,他到底想幹什麼?
他們都說清楚了,他和她之間根本就不可能。
這樣下去有什麼意思?
不會走……有用?
改變不了什麼。
他這樣,什麼也改變不了,他們之間什麼也不會有。
他和她就像是站在世界的兩端,他有家有室,他怎麼就不明白呢?不明白她呢?
或許他還在想為什麼她不能明白他,理解他,林楠苦笑。
“……”安遠這次沒有說話,他沉默著。
林楠再道:“安大哥,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你這樣,讓我很苦惱,你等在這裏,為什麼?為什麼?”
挑明吧,不再曖昧。
再一次說清楚。
其實吧,這樣糾纏來糾纏去的,真沒意思透了,說起來,他和她之前並沒有什麼。
之前他們不曾有過承諾,不曾相愛,相戀,亦或什麼!
想起來,此時這樣糾纏有點莫明。
真的!
明明什麼也不曾有,什麼都沒有,也許有曖昧,但都沒有開始,現在這樣,又算什麼?
他有妻也好,沒有也好,她不曾是他的誰,她不該痛苦或傷心,覺得被欺騙的,不該有那些情緒,他也不需要的,他沒有給她什麼承諾!
想著,林楠突然想笑。
越想越想笑。
葉軒問她侯晟問她時,她就想過,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承諾,沒有開始,沒有相愛。
安遠如今這樣……
“說來好笑,現在你這樣,是什麼意思?好像我們曾經在一起過,我不得不自戀的以為,但想想,我們好像從不曾有過承諾,也不曾開始,相愛,相戀,相守,在一起,隻是朋友,這樣又是怎麼?你和然姐結婚,我該高興,祝福你的,隻是我一直不知道。”說到這裏林楠如她說的好笑的笑著看著安遠:“安大哥,想過你的妻子嗎?你說你不會走,在你眼裏我是什麼?你把我當什麼安大哥,我和你的妻子,我和然姐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