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君家一片寂靜,白子衿躺在床上,正做著可怕的噩夢。
“白子衿,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懷上我的孩子,趕緊去給我打掉。”
“不,不要,求求你了,這也是你的孩子啊,不要這麼狠心好不好,留下他吧。”
君慕言一臉不屑的表情:“你以為你配麼?以後我和馨汝自然會有自己的孩子,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就是我的一個奴隸而已。”
“不可以,慕言,求求你了,就算你不承認這個孩子,也請你留下他,以後我會自己把他生下來,自己撫養,不會跟你扯上任何關係,隻求你放過他。“
“不可能,想著有你這種女人做他的母親,我都覺的惡心,白子衿你別做夢了。”
他狠心一把將她推開,白子衿摔倒在地上,但是她卻哭著爬過去不斷地祈求,讓他不要傷害她的孩子。
“慕言,以後我們結婚了可以有我們自己的孩子,哪裏有她什麼事兒啊,真是可笑,我看啊,她就是想等生了孩子之後回來要挾你,想要錢才對,你可不能上她的當啊。”
“這是當然,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竟然就在這異想天開,等她的孩子流掉之後我們就結婚,就讓她看著我們以後是多麼的幸福。”
看著他們親密的抱在一起,白子衿隻覺得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的被撕裂。
不要,她一點都不想看到這一幕,這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這個時候,門口出現了幾個醫生,一臉恭敬的走到君慕言的身邊:“總裁,引產手術馬上就可以開始了!”
“很好,馬上把她肚子裏的孩子拿掉,處理幹淨。”
白子衿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竟然真的這麼狠心。
“不,不要,你們給我走開,不要過來。”
“白小姐,這是總裁的命令,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我不許你們傷害我的孩子,這是我的孩子!”白子衿拚命的驅趕他們卻都沒有用,最後還是被駕著走進那冰冷的手術室。
冰冷的器械進入她的身體,身體傳來劇烈的疼痛,她仿佛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身體裏流失,那是她的孩子,才一個月未成形的孩子。
他們是魔鬼,是禽獸!
白子衿悲慟的大哭,猛然驚叫一聲,坐起身來,渾身冷汗淋漓,眼前的黑暗卻讓她無所適從。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孩子還在。
很快她就明白過來,原來剛剛她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想到夢中的情景,她十分恐慌,如果那一切真的發生了,她不敢想象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她從來都沒有享受過一個完整家庭的溫暖,現在,除了她的母親,她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所以她十分渴望親情,渴望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幸福家庭。
可是,這一切都不可能了。
這個孩子,雖然來得不是時候,可既然來了,也是一條生命,這是她的孩子,是她一個人的孩子,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
白子衿好不容易從噩夢之中平複下心情,剛準備繼續睡覺,目光不經意間瞥到窗邊一個黑色的人影。
天,那裏什麼時候出現一個人,她竟然都沒有發現。
剛準備驚叫出聲的時候,她突然又頓住。
因為那個身影,看起來非常的熟悉。
她差點又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現在,這已經是下半夜了吧,他不睡覺,來這裏做什麼?
這樣漆黑的環境,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一個人影,真的很像鬼一樣啊。
白子衿連忙打開床頭燈,果然就看到一雙冰冷的眼眸正直直的看著她。
他到底什麼時候來的,來了多久了。
他一直站在那裏看著她麼?
如果不是因為她做惡夢被嚇醒估計根本也不會發現他,那麼他打算就站在那裏一直站到天亮麼。
想著被人直勾勾的盯了半天,白子衿就有種毛毛的感覺,現在跟他四目相對,她有些忍不住率先開口。
“你怎麼會在這裏?”
話說出口,她突然自己也覺得有些可笑。
就像他說的,這裏的一切都是他的,他在哪裏,還需要經過她的同意麼?
他心情好久對她好一點,他生氣就把她當成發泄的工具,她根本也沒有什麼人權。
本來以為君慕言一定會說那樣的話,卻不想他直勾勾的看著她,然後問出一句:“你剛剛一直喊著不要傷害他,那個他,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