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花環。
在草叢裏跟蹤明珠時,他竟然還有功夫編花環。
明珠訝然,眸中閃過厭煩,並不友善地開口:“我叫謝珵,你不要再叫錯,不然。”
話語未完,那雙漆目中又蓄滿了委屈與受傷。
對上這樣的眸子,明珠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上挑的眼睛勾勒著陰沉。
他依舊堅定不移地固執己見,清澈幹淨的眸光定定地將她籠罩,喊她媳婦,舉著手中編好的花環給她。
明珠實在沒有耐心耗下去,她今晚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煩躁不堪。
丹鳳目不禁眯起,她主動走到他麵前,卻隻到他的胸口。
仰視的感覺,讓她有些咬牙切齒。
眸中寒光四射,陰冷地鎖在他的心口處,避開那雙令人不忍的盈澈黑眸。
明珠一指刺向心髒位置,冷然凜冽:“不然,我就殺了你!”
她耐心有限,敢招惹她的人,這世間還不存在。
水天一線處,所有的餘暉收盡,夕陽連最後一絲光芒都吝嗇藏起。
天,終於黑了。
就在明珠下定決心,以指為刀,將這個對她並無壞意的怪物殺掉時。
指尖忽然戳空,純粹唬人,她根本不會招式。
隻聽“噗通”一聲,其詢卻是突然倒地。翻滾,抽搐,痛苦不堪。
手中的花環卻是被他護在心口,哪怕疼痛難忍他依舊護得好好的,仿佛那粗糙的手工花環就是世間罕見的珍寶。
明珠還保持著之前的動作,用力很大,驀然撲空。
邪肆飛揚地丹鳳目中罕見的呆愣,有些傻氣,又有些犯錯後的無辜。
怎麼,她這個並不會招式的人,還沒碰上其詢,他就倒地不起,還如此惡痛?
眨了兩下眼,她不敢看地上之人的表情,步伐倉促地走開。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趁著這個怪物莫名其妙地到底翻滾,正是擺脫他糾纏的好時機。
忽然,跨出的一步被一隻大手猛然抓出腳踝,用力強烈。而明珠還保持著向前走的動作。所以一個趔趄,狼狽砸向地麵,麵容朝下。
操,要破相了!
一天摔兩次,一次朝上,一次朝下,都因為同一個人!
“該死!”
她比起雙眸,磨牙抿嘴,心中大恨,忍不住痛斥。
“怎麼?你也知道痛?殺人的時候可想過被殺的無辜人有多痛嗎?嗯?”
突如其來的聲音響徹在上方,旖旎華麗中是不怒自威地雍容,還有並不隱藏的殺意。
是誰?明珠不由吃驚!什麼時候身後還有另一個人?比其詢武功還高?而她有著靈魂帶來的深厚內力都無法察覺?
驟然,後衣領被人不客氣的拎起,還沒徹底摔在地上便被懸空揪起來。
靠之,脖子被娘親掛的墨玉嗝死了,嗓子處好痛,對方揪她衣領的時候連鏈子都拽住了。
她敢打賭,如果她死,絕對是謝氏第一個被自己飾物弄死的!
“咳咳……,咳,痛!誰?!”死也要死個瞑目,何況她根本不想死,“閣下哪位,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徒增殺孽?”
求生本能,她奮力掙紮,彙聚所有內力後踢對方卻撲了空,被製後竟然還被點了穴道不得動彈。
混蛋!
“嘖嘖,還知道痛呢。都不知道爺是誰,‘他’看上的人,真不怎麼樣嘛。”某人唏噓不已,雍容華麗的音調仿佛盛開的曇花,暗夜盛開,荼蘼迤邐,卻是殺人之音,“謝明珠,爺就是想讓你死不瞑目,又如何?”
明珠大驚,麵上卻更加冷靜,想盡一切辦法置之死地而後生。
是誰?竟然知曉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