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嬸一起來到村口,見已經有很多女人等在那裏了。過了沒多久,我就看見遠處有一群男人走來。他們光著膀子,肩上挑著兩個大竹筐。為首的一人正是盛千羽,我一眼便看到了他,其他男人都跟在他身後和他有說有笑。
這時,我旁邊一個婦女驚奇地說道:“那不是昨天村裏來的那個男人嗎?他居然是今天的魚狀元!”
我還沒明白那個“魚狀元”是什麼意思,那些婦女就紛紛上前去迎接自己的男人了。楊大嬸在經過我身邊時低聲在我耳邊提醒道:“姑娘,一會兒你跟著我的樣子做就行了。”說完就快步向楊大叔走去。
我機械地點了點頭,跟在楊大嬸身後向盛千羽走去。
盛千羽將裝滿魚蝦的竹筐放在了腳邊,直起身笑著望著我,他小麥色健壯的胸肌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就像那俊美的太陽神,惹得周圍的女人頻頻側目。
看著他如此性感健美的身材,我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磨磨蹭蹭地走到他麵前,偷偷看了一眼旁邊楊大嬸在幹什麼。楊大嬸從袖中掏出一條手帕,開始給楊大叔擦汗,一邊還在和楊大叔說笑。
我依樣畫葫蘆,也從袖中掏出一條手帕,給盛千羽擦去額頭上的汗,避開他炙熱的目光,我淡淡地說道:“辛苦你了。”他微微點了點頭。
但是當我看到楊大嬸接下來做的事,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隻見她和周圍的女人一樣,彎下身挑起那兩大筐魚蝦,步履矯健地就向村裏走去。這兩筐魚蝦少說都有三四十斤,盛千羽這兩筐好像還是最多的,我怎麼可能挑得動!
我硬著頭皮彎下腰準備去挑擔子,忽然肩頭一輕,盛千羽挑起了擔子輕鬆地向前走去,“我知道你挑不動,還是我來吧。”
還好他有自知之明。不對,應該是我有自知之明才對!
我追上前去問道:“你昨晚不是不想去打魚嗎?今日為何又去了?”
他並沒有回答我,而是一邊向前走,一邊自顧自地說道:“從我八歲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昨晚聽到你叫我的名字,我一時不習慣所以才會那樣。”他頓了頓,又道:“不過如今我已經想通了,本殿準許你叫我的名字,而且隻有你一個人可以。”
“那我是不是應該多謝太子殿下恩典?”
“我說了叫我的名字。”
看到他強勢的眼神,我立刻改口,“謝謝你,盛千羽。”
盛千羽深深的望著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東西,“原來我的名字從你的嘴裏說出來,是那麼好聽。”
我的心中仿佛被什麼觸動了一下,忽然感覺他和太子哥哥很像,擁有高貴的身份和無上的權利,但也有外人難以體會的孤獨和壓力。
所謂高處不勝寒,在那光輝背後,他們也需要一個人去理解他們;需要一個人真心地關心他們,而不是因為他們的權利;需要一個人能將他們心裏的想法放心地與之傾訴。所以他們才想從我這裏汲取一點溫暖吧。
一種同情疼惜之感彌漫上我的心頭,為了快點擺脫這種情緒,我沒話找話地說道:“可是盛千羽,你不是身嬌肉貴的太子嗎?應該做不了這種體力活才對,為何還打了這麼多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