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皇上免了楊宏之後,原屬於楊宏黨的官員紛紛被檢舉。一時間朝中腥風血雨,人人惶恐自危,生怕哪日查到自己頭上。
不出一月,被查出與楊宏有關的官員多達數百人。這些官員大都抱著法不責眾的心態,認為皇上不可能將他們全部懲處。
當皇上看到那份幾百人的名單時,他並沒有猶豫,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那就都殺了吧。”
一番雷利風行的肅清之後,朝廷終於恢複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
沒有了楊家這顆大樹的庇護,皇後和楊珍兒在後宮的地位也岌岌可危。自此,她們收斂了往日囂張跋扈,目空一切的姿態,呆在自己的寢宮裏很少再出現了。
雖除去了楊宏一黨,但來自陳軍的威脅卻從未解除。這日,皇上召集群臣在正和殿商議如何救援泰州,盡早退兵。
“諸位愛卿,如今陳軍三番兩次截我軍糧草,泰州城已快堅持不下去了。朕甚感憂慮啊!”皇上以手扶額,憂慮道。
殿下眾臣高呼,“請皇上保重龍體!”
“如今軍情如此艱險,讓朕如何寬心?眾卿快幫朕想想對策。”
下麵的大臣都沒了聲音,他們實在不知該如何做。本來兵力就不足,打仗都不夠用,哪有那麼多兵去護送糧草?
坐在皇上身旁的太子喬景軒,身穿赤金色蟒袍,英俊又充滿英氣的眉宇微皺,正沉思著這個問題。他微微仰首,下巴和脖頸形成一條優美的弧線。
太子思索片刻後,腦中靈光一現,:“父皇,兒臣有個愚見不知該不該說。”
皇上眸光一閃,“但說無妨。”
太子微微點頭,輕咳一聲開口道:“我召軍兵力不足,這是事實,不可能再分出人去送糧。
但若是調集江州兵馬去泰州,再讓他們每人隨身攜帶一些糧草,這樣又保護了糧草,又節省了護送糧草的人,又能將江州兵馬調集到泰州,可謂一舉三得。”
皇上一聽,拍案叫絕,讚賞地望著太子,“真是好辦法!皇兒你果然沒有讓朕失望。”
“多謝父皇賞識!”
皇上微笑著手捋胡須道:“傳朕旨意,按太子所說,從江州調兩萬人到泰州,並讓他們每人攜帶一百斤軍糧,即刻動身。”
詔令宣布後,戶科給事中出列,躬身道:“啟稟皇上,微臣還有一事要稟告。”
見眾臣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戶科給事中繼續說道:“永嘉侯江慕卿在江州建起多所大型難民庇護所。
如今已有超過五萬泰州及周邊州鎮的難民安頓在那裏。”他頓了頓,陰險地說道:“永嘉侯憑他一己之力安置如此多難民,他是何居心?”
殿內一時沒了聲音,眾人都互相暗中交換著眼色,殿內一片壓抑的肅靜,壓迫著每個人的耳膜,也壓迫著每個人的心。
太子驚疑不定地望著皇上,生怕皇上會降罪於永嘉侯。
但皇上隻是撥弄著手上的扳指,嗓音幹澀地說著,語中透出的陰森讓人的心上都起了戰栗,“你們從來不會理會那些難民的死活,永嘉侯願意出錢出力幫助安置難民,卻被你們說成居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