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行宮內,三位師尊與一女子共商議事,偌大的廳堂內就隻有四人,輪班弟子全被撤下,宮外還隴上一層透明的隔罩,看不見摸不著,定然也讓他人聽不見宮內的談話,候在宮外的人斂容屏氣,輕言細語,可見事關重大。
“靈繆,此次從線人那裏獲有什麼消息?”丹穴掌門低聲正色朝靈繆問道。
靈繆雙手抱拳,道:“稟掌門,近三年來,魔君一直閉關修煉,從未踏出魔界半步。不過,魔君的左右手元伏,西門嶺自年初時,又開始與流破派的人私下來往,且十分密切。至於六年前雙雙結盟,卻遲遲不攻打,是因為魔君在五年前修煉最後一重功力時,不料事敗,傷了身子,所以才將此事延了下來,不過魔界現又蠢蠢欲動,弟子猜測魔君近幾年就會出關。”
半穀真人皺眉問道:“魔君五年前就傷了身體,為何到了今日線人才稟報?”
靈繆聞後續道:“弟子也問了相同的問題,他說當時魔君傷身一事被鎖的密不透風,知曉的人也就隻有魔君的心腹,當時他以為魔君在著手策劃攻打一事,才久久未露麵。可發現情況越來越不對勁,線人到處打聽卻無果,曆經重重考驗,獲取了元伏的信任,這才知曉了魔君的事情,但那段非常時期魔界對人手看管極嚴,想給我們通風報信比登天還難,他說他很愧疚,讓師尊們人心惶惶了六年”
丹穴掌門擺手笑道:“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若不時時保持警覺狀態,人就怠倦了,讓他不必自責,沒人會責備於他。”隨即又朝靈繆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靈繆拱手道:“是,弟子告退。”
待殿門又重新關上,丹穴掌門心沉了下去,厲聲道:“可見仙魔兩道即將開戰,做師父的謹慎言行,以身作則,讓弟子們加緊修行,不得遊手好閑,不然魔界來襲時,把我們打得措手不及,毫無縛雞之力。”
丹穴掌門又續道:“我立刻動身前往不周,商量對策,此事別漏出一點風聲,待到時機成熟時,我自會公布。”
兩人齊聲道:“是。”
丹穴掌門話音剛落,身影化為一縷白煙,在兩人眼前憑空消失了。
半穀真人雙拳緊緊攥在一起,往日笑嗬嗬的臉上已掩上一層陰霾,生靈塗炭,哀鴻遍野,民不聊生,三千世界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到底又是誰非誰過,借著蒼生渡蒼生,魔界一物,真該趕盡殺絕。
“稟掌門,丹穴掌門前來,有急事求見。”聞見夜什的聲音,席掌門緩緩收功,睜開雙眼,額上的岑岑汗珠順著輪廓濕了他的鬢發,因是急事,也來不及更換衣著,隨著夜什出了練功房。
遠遠見到丹穴掌門在晨陽宮內左右徘徊,不由讓席掌門心裏一驚,如此沉著冷靜,做事不亂的丹穴掌門竟會這般,可見事態嚴重,便加快了步伐。
“鼎鼎丹穴掌門為何這般慌張?”席掌門為調和緊張的氣氛,故意調侃他。
丹穴掌門幹笑道:“席掌門竟還有心思打趣我,待我把事情一一道完,估計你想笑,也笑不出來了。”
席掌門朝夜什使了個眼色,夜什便攜著閑雜人等退下,關上晨陽宮的大門,守在殿外。
席掌門招呼好丹穴掌門入座後,道:“請講。”
丹穴掌門將靈繆的話一字不漏的道出來,見席掌門漸漸陰沉下來的臉,可真是驗了剛才說的話,不禁自己還笑了出來:“席掌門,你瞧,是不是想笑也笑不出來了?”
席掌門輕輕啐了他一句:“這等大事,怎能視為兒戲?”
“不胡鬧了,我親自前來就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自我分析,魔君看中的定不單單隻有丹穴一個,以他的身手加上流破派再怎麼強打強攻,也有能力滅了丹穴,可為何魔君還要提升自己的功力,我可不信一代魔君的野心才那麼小。”丹穴掌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席掌門,仿佛能在他的瞳孔裏看見燃燒的怒火。
“這幾年我所擔心的正是這個。”見魔界一直不采取行動,又怕打草驚蛇壞了大事,坐立不安了六年,見自己心中所想的事終會發生,提到嗓子眼的石頭卻像是落下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總比敵人突然襲擊來的好,“掌門放心,此次大戰不僅僅是為了天理,也是為了蒼生,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們定會竭盡所能。”
丹穴掌門拱手相謝,又默了片刻,靈光一閃,道:“一年一度的仙劍大會臨近而至,我想借此將魔君一事透露出去,當然,我不會提到流破派。”
“那你也別忘了,流破派也是所修仙門派。這次仙劍大會,他們也會參加,掌門您要是透露出去,他們便會想出對策啊。”席掌門雙眉微蹙,將心中疑慮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