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怵栗的景象可想而知是多麼恐怖!我離的不近,卻差不多要吐了出來,我用力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大氣都不敢喘。那裏也沒有乘客敢發出聲音來,皆恐懼到了人生的頂點。鍋裏的乘客赤裸著身體,幾個是活的,誰敢掙紮或是發出聲音就會被蠻荒土著用手裏的石器狠狠地敲腦袋,那裏本田和黑人巴爾不幸就在石鍋當中,瓊恩和那位瘸腿的考古學家及王小宇被綁著,而讓我印象不錯的列格不幸成了屍體中的一員。幸虧昨晚我離開了他們,不然或許我也慘遭不幸!
我有一個疑問,但方才一眼我就注意到乘客們數量很少,算上死去的六個屍體有二十個,我記得離開時,不止這些,足有三十多位才對。或許其他人因為一些事情比如在狩獵所以才分開的吧。那麼記者相機中綁架青青他們的那些人也是土著嗎?
我乍然注意到,這穿著獸皮的土著的武器不止是石質!那在身旁叢草地上還有……槍!似乎是散彈獵槍!!
我早已萌生了退意,篝火在我身後越來越遠直到成了一個微點。這座島真可怕,或許還有我無法想象的事情,我又呆呆地愣在原地,四肢百骸被灌滿無力感,沒想到回來也遇到了可怕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腦中不時空白,仿徨的我舉步變得茫然無措。
這時我忽然停了下來,那被綁著的乘客中似乎有一張熟悉的麵孔,那很像阿正,和萊利、斯克頓等一樣,這也是我朋友兄弟,隻是這次前往夏威夷的遊輪他告知我們有事去不了,我下意識把他給忽略掉了,我越想越覺得那是阿正,由於四個人綁在一起,角度加上距離和天氣,我無法真的肯定,於是我停下來,連忙回到附近確認。
真的!我真的看到了阿正,那就是阿正!是他詼諧的瘦古銅色麵孔,加之他總套著一件十足昂貴的黑皮外衣陳年不變,那熟悉的外衣此刻就在篝火上正化成劈啪燃燒的火焰!我想救阿正,我的朋友,我不能讓他死!但開玩笑,這怎麼可能辦到,那裏可是有帶著槍的可怕的吃人的六個土著!
趑趄蹲著的我來回徘徊著丁點的腳步,我腦海中浮現很多影響左右我的舉動,我吃力咬著牙望著篝火那裏躊躇不前,我不會自不量力,把自己的命送上,但我終究沒有離開。如果是正麵的話絕無可能,但如果偷偷摸摸地潛入呢?找到機會,解開捆綁,就能逃跑,這在夜晚就是土著休息的時候可行。
但恐怕時間不等人,因為我沒有多少體力了。並且這些土著夜晚的那一頓或許就輪到阿正進鍋裏了,那時真是毫無辦法了。另外,我又如何知道是不是隻有這些土著。所以,我隻能在那之前救出阿正,在土著不注意下溜走,這暗沉的天氣給我創造了有利條件。而其它乘客,我若救他們,人一多一定引起注意,我想隻能自生自滅,像本田和巴爾隻有死定了。
我可不是什麼聖人,也不是能人異士,更不是戰士,我有自知之明。除了阿正,我頂多再能救一兩個,這個人隻有工作人員瓊恩和同胞王小宇。如果可能,機會好的話,是可以更多的。
這時,土著發出獨特的聲音,這不是什麼語言,石鍋升起的水汽越來越濃,讓我看不清本田等人的麵孔,他們的麵情可想而知,又有一個人當場被敲碎腦袋,經曆過絕望嗎?
我目光緊緊地盯著土著,除了土著的聲音,還有記者的尖叫,一瞬間我是發懵的。
本來我離得遠,後來漸漸靠近,在樹的後麵並草叢中隱蔽,尋找機會,卻沒想到一開始帶著記者是錯的。那邊土著站起來,我兩腿發軟不敢再看,記者尖叫著像老鼠一樣逃竄,兩個端著槍向記者追趕過去,我臉色慘白,我以為我死定了。
剩下四個土著,突然的變故也引起了乘客們的注意力,我知道這是個好機會。我準備從乘客那邊爬著身子接近阿正,然後佯裝成被綁架的乘客,包裹裏的刀藏在我手裏,這樣割開阿正的捆綁,一個一個悄悄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