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如果你接受了皇帝的提議。那麼意味著,以後就要和這個皇帝長期生活在一起,她仍然要蝸居在這個皇宮裏,她仍然會覺得不安全,仍然得過腦袋別褲腰上的日子;更會想到這偌大的皇帝後宮裏可能的環肥燕瘦,那麼她和那些女人並沒有分別,最後的結局要麼是自己紅顏已逝孤單老死要麼是和嬪妃相互鬥死,要麼是被這個皇上嫌棄自己吐血而死……
這些令人驚悚的遐想令蕭琪琪頓時覺得胸悶氣短,使勁喘口氣後劇烈咳嗽起來。
“來人。”明鶴軒看蕭琪琪難受的模樣,也隻能暫時中止這個方案的討論,忙叫李公公端上那粒藥丸。
蕭琪琪當然也顧不得再去想剛才這個已經在腦子裏被她槍斃的方案,還是保命要緊。
咳完之後,素手執起那裏通體如玉還帶有若隱若現的紅色絲線的藥丸,奇怪道,“這是什麼?”
“吃了它,你的傷就好了……”明鶴軒的語氣溫柔起來。
“苦不苦?”蕭琪琪瞧著這粒藥丸,其實就是習慣性地隨口問問而已,就好像在家裏,她的父母讓她吃藥,她也是習慣性地這麼問道。
不過,說完又後悔,這裏畢竟不是自己的家。在家裏,自己是個人人捧著的公主,在這裏,自己不過是——一個說不清身份的人而已。蕭琪琪兀自嗟歎不已。
此舉在明鶴軒眼裏,有點幼稚。這個女人你說都多大了,據說在她的那個年代她都二十七了啊,快趕上自己的年齡了,這都徐娘半老的年齡了,還問藥苦不苦,矯情不?尤其那認真的模樣,倒讓他有些啞然失笑。既然原來就是被人侍候慣的主兒,自己也斷然不會虧待她就是。
而站在一邊的翠兒大約是和蕭琪琪平時沒大沒小慣了,聽到蕭琪琪忽發此言,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來,全然忘了還有威嚴的天子在場。
這剛一笑出聲,翠兒就知道闖禍了,慌忙跪下來求饒。
明鶴軒皺眉,這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這話一點不假。
你看這個翠兒,以前在蕭沅沅跟前當差的時候,低眉順眼的,大氣不敢喘,還動不動被罰跪挨打。如今,倒開朗了許多。但才跟了新主子多久,就居然學會了和她的主子一樣,沒尊卑沒上下的。如此下去,還了得?
也罷,等蕭琪琪身體好了,正大光明地行走宮中的時候,先去跟著宮中的姑姑學習宮廷禮儀,不然,成何體統。
蕭琪琪對翠兒的反應不以為意,不過聽到翠兒的笑聲也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不免訕訕擺擺手,“算了,算了,翠兒,來碗蜂蜜水…...”
再然後,接過蜂蜜水後,把那丸藥讓嘴裏一塞。
咦?奇怪,怎麼好像這藥丸不是固體,而是——如一汪清泉,從喉嚨中自己下去了?
蕭琪琪“吧嗒”一下嘴,剛才的過程讓她有種豬八戒吃人參果的感覺。
“這藥沒過期吧?”她問,怎麼都變成液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