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輕語被宮墨的眼神震懾的後退一步，這下慘了，要是真傳出去，他一定會認為是她說的。
“我也不會說。”她趕緊表明立場，剛才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宮墨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招反威脅直接讓聶輕語陷入被動。
她現在不但不會說，還祈禱別人也不要說，否則出了狀況，宮墨一定會把這筆賬算到她頭上。
“那就好，我相信你。”宮墨說完這句話，低下頭去再也不看她。
聶輕語知道，她真的該出去了，要不估計宮墨會生氣。
她不舍的退到門邊，轉身出去帶上了門。
門口的秋瓷安靜的等著和她一起離開。
兩人下到一樓，在指揮大樓出口看到了衛天翊。
秋瓷想到剛才白紫凝和淩承儒的擁抱，不禁為衛天翊打起抱不平來，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一個盲人。
“你要幹什麼？”聶輕語不知道秋瓷去找衛天翊有什麼事。
秋瓷隻想告訴衛天翊剛才的事，“天翊哥哥，你女朋友現在正和姓淩的哥哥抱在一起，你以後可要看好她。”
衛天翊臉上原本洋溢的笑容，一點一點褪去，白紫凝剛才明明說上去拿東西，怎麼會去見淩承儒？
他強行平複自己的心緒，“他們不過是在談事情。”
秋瓷忽然很同情衛天翊，“你比哥哥還可憐，至少他能看見。”
這句話，徹底戳中衛天翊心裏最無法釋懷的部分。
沒錯，他現在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連一個小女孩都來可憐他！
聶輕語覺得莫名其妙，不懂秋瓷去和衛天翊說這些幹什麼。
“走吧，我還有事！”
秋瓷這才轉身，跟著她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她並沒有意識到剛才的話對衛天翊的致命傷害，還以為幫了他。
以後再也見不到哥哥了吧，她嘴角含著一絲苦笑。
原來，收容所才是她最終的歸宿。
聽著她們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衛天翊拿起導盲棍默默走下台階，一步步往基地出口走去。
他的心很空很沉，像是墜了一塊鉛，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紫凝不會騙我的！
他在心裏為她找著借口，眼前的黑暗遠遠沒有心裏的黑暗更讓人絕望。
“天翊，你幹什麼去？”慕夜的聲音傳進耳朵裏。
衛天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也不清楚到底怎麼了，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不知道。”
慕夜察言觀色，看出衛天翊臉色不對，難道他和白紫凝吵架了嗎！
衛天翊繞過慕夜，繼續往前走。
“你要去哪裏，我送你。”慕夜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畢竟一個看不見的人，單獨外出很危險。
“連你也覺得我沒用？”衛天翊想到剛才秋瓷的話，心裏的刺痛再次蔓延。
慕夜知道他現在很敏感，索性把心裏的話說出來，“當初你們把我從死人堆裏拽出來，我就發誓，這輩子我們都是兄弟，今天如果看不見的是我，你會不會袖手旁觀？”
衛天翊唇角微顫，“我……”
“你就回答我，會還是不會？”慕夜大力按住衛天翊的肩膀厲聲問。
衛天翊慢慢閉上眼睛，嘴裏吐出兩個字，“不會。”
慕夜拉住他導盲棍的一端，“走，找地方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