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墨從沒像今天這麼鄭重的和慕夜說過話。
雖然他們不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卻遠勝親生。
“你指的是什麼事？”
雖然宮墨還沒說，但慕夜覺得一定和夕瞳有關。
隻有與她息息相關的事，能讓宮墨動容。
“如果，我說如果，瞳瞳一直這樣錯下去，你要替我好好照顧她。”宮墨緩緩抬起頭，深邃的墨眸望向遙遠的星空。
正如慕夜所料，他果然是這個意思。
“不可能！”慕夜一步上前，來到宮墨身側，被他如鷹隼般的目光注視著，“最多你等她順利生下孩子，再進行催眠。”
宮墨微微搖了搖頭，“幾個月過去，思維已經形成定式，恐怕到時候我想改也改不了了，而強製進行的後果，有可能是——精神錯亂。”
慕夜雖然不了解催眠，卻也知道大腦的複雜結構，尤其精神上的傷害不可逆轉。
“你甘心就這樣和她擦肩而過？”慕夜反問宮墨。
換做一般人，早就欣然接受這天大的機會。
慕夜卻沒有覺得慶幸。
“不甘心又能怎樣，難道眼睜睜的讓她去冒險？我隻希望瞳瞳能幸福快樂，別無所求。”宮墨的目光變得更加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或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宮墨，我對夕瞳的感情，一點也不輸給你，如果她真心愛的人是我，我絕不會放手！”慕夜頓了一下，繼續說，“但她不是，我無法以這樣的方式接受她。”
宮墨默默轉身，看向他們套間所在的位置，想著夕瞳應該已經睡下。
“難道……你希望她冒險？”
慕夜眸光一緊，立即否認，“當然不是。”
這樣的結果，無疑讓兩個男人都感到痛苦，慕夜要永遠做宮墨的替代品，而宮墨和夕瞳的緣分也將完結。
“為了夕瞳，我願意做替代品，隻是覺得，這對你不公平。”慕夜了解宮墨的用心，這麼做都是為了她。
宮墨唇角微抬，“隻要瞳瞳開心，就好，我怎麼過都無所謂。”
話說到這個份上，慕夜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或許，她很快就能理清思維，我們不要太悲觀。”
宮墨不禁好笑，他這人明明不會安慰人，居然說這種話。
“我隻是把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都預測到，萬一發生，才不至於太無措。”
慕夜想起剛才送夕瞳回房間的情形，“她剛才還問到你，我說我能找到你，讓她放心，不知道這個傻丫頭有沒有聽我的話，好好去休息。”
宮墨心裏一熱。
她一個人會不會害怕，又會不會怕黑？
“我去看看她。”
他的心，被各種擔憂占據。
慕夜的話，其實正是這個意思，讓宮墨去陪伴夕瞳。
“去吧，可能她在等你。”
宮墨邁開長腿，從走到跑，快速往電梯口而去。
“叮”
一出電梯，他就往房間跑去。
插卡進入玄關。
臥室的門，沒有關。
她睡了嗎？
宮墨放輕腳步，來到門口。
“是……慕夜嗎？”裏麵傳來夕瞳熟悉的聲音。